“天师,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只见朱天宗师双手别在身后,来回踱步,迟迟不语。而武维义倒也不急,静观着朱天宗师的动静。鄂鲁默则只知在那是不断的猛咳清痰,全然不知所措。
突然,朱天宗师是停住了脚步,长叹了一声,甚是无奈的回道:
“好吧!此番便算你这竖子是又胜了一筹!望你能言而有信!我等即刻退出僰寨!……只不过,为保万一,我等亦尚需是押一要人在我等手中!……”
武维义早就猜到他们会是有如此要求,当即便是摆手回拒言道:
“莫要再是扯来扯去!你们出寨,武某奉药,待将疫神驱走,便立即予我滚回夜郎!若要再言其他,绝无可能!”
朱天宗师听罢,眼看这武维义竟这般嚣张跋扈,不禁是大怒言道:
“武氏匹夫!你究竟是何来的胆气!竟是这般强横!”
武维义走至朱天宗师的跟前,神色坚毅,并是与他对立而视。而朱天宗师却是被他这一番肃目给盯得是浑身的不自在。
“呵呵……因为武某不怕死!而宗师……你怕死啊!”
武维义洞若观火,可谓是一语便直击了朱天宗师的软肋。如今他是以性命相搏,才拼的如此局面,而朱天宗师现在却是一心求生,自然事事皆要受制于人。
其实,武维义这早已是摸透了此人秉性。要说这朱天宗师,哪怕是再想杀了自己,也绝不会为了完成这一使命而舍了自己的性命的。
“那……尔等何时给药?!”
“好说……好说……尔等若今日出寨,待明日灵药便到!”
朱天宗师此时自亦是拿他无可奈何,只得是躬手敬道:
“诺……这便就此说定!若是背盟,天地不容!”
此言听得甚是耳熟,谁又能料想得到,仅一夜之间,攻防之势竟已是逆转。只听武维义甚是鸡贼的浅笑了一声,并亦是躬身回礼言道:
“呵呵,宗师且放宽心,武某既出此言,便决不食言!……但若是下次再让武某遇见,那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武维义言语间却是使了个小心眼,此话本应该说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但如此说未免是有些不吉利。而朱天宗师如今又有恶疾缠身,恍惚间自也不会计较这么许多,只顾是在那点头言道:
“哼!一言为定!”
而后,朱天宗师又叽里咕噜的是与那鄂鲁默说了一通,转身便离了大帐。鄂鲁默虽是心有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是极不情愿的随其身后愤愤而出。
待默部士卒悉数撤离了囚帐,墨翟便立即是将柯迩遐义、毕摩等人给放了出来。而柯迩遐义却依旧是不无担忧的与武维义问道:
“他们难道果真会悉数撤走?”
武维义浅浅一笑,却也不答话,只与柯迩遐义是小声言道:
“寨主届时且去将所有人都放出来,并要详加清点人数……还有,寨内的所有角落都需仔细查探,若是发现可疑之人,便立即捕来!”
柯迩遐义应声而起,随即领命而去。待武维义和墨翟出了囚帐,只见此时营门大开,默部的士兵正陆陆续续的往外撤走。由于已然是病倒了过半,因此但见其阵型是极为凌乱。零零散散的过得半个时辰之后,默部士兵这才是尽数撤走。
柯迩遐义命人守住寨门,并且盘查营帐,清点人数。经一番细细探查之后,还真是抓了十几名默部奸细。
而墨翟则是将藏在营内一处密穴之内的另一辆猛火油柜,里里外外拾兜了一番,便是推了出来。
由于这台猛火油柜的柜内无油,因此就算是被发现了,默部的人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待将其拾兜干净,墨翟念着应是有备无患,便带着人是到附近的油池取油去了。
重掌僰寨,九黎尤女不由得是长舒了口气。眼看着此番又是武先生救得一族老小的性命,尤女又如何能不感恩戴德?!
“先生大恩,尤女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报答!”
武维义虽然没有听懂九黎尤女说些什么,但见其行得如此大礼,言外之意却也甚是明晰。武维义急忙是扶起了九黎尤女,并与之言道:
“巫主切勿多礼,眼下虽是敌人暂退,但营内百废待兴,且众人也尚需悉心医治。武某如今已命人是去往山涧填埋毒泉,待天黑之后,再去往后山取药。只待众人服药之后,三五日便可稳住疫情!”
一旁的毕摩跟九黎尤女转述了武维义的话之后,毕摩却不禁甚是疑惑的与他问道:
“但是……武先生,你当真是要将这些默部之人是一并给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