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剧烈起伏。
她仰起小脸,毫不犹豫地回敬道,
“说好了各玩各的,你冲我撒什么气?你外面的那些女人,我说过什么没有?”
“可你呢?刚骂完Vincent,又来骂我妹妹!梁嘉声,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
梁嘉声本来就因为傅莹捅的篓子而满腔怒火,
被傅冰这么一句“你他妈”,又“算什么男人”的,当即激得火气蹭蹭上升!
大手扣住她的肩膀,猛地往后用力一推,傅莹的头被迫撞上身后的沙发椅背!
脑子,也被撞得一阵晕眩。
刚恍过神来,男人健硕的身躯却已经带着一股杀意,骤然俯压下来!
傅冰一下子惊得小脸煞白!
“梁嘉声,你想干什么?你别忘了,我爸爸就在外面,只要我一叫……”
男人愠怒而炙热的脸庞,却反而更恣意地贴近来!
他的鼻子,几乎要抵上她的,呼吸间灼烫的男性气息也尽数喷薄在她脸上!
灼得她小脸一阵阵地发烫,连同一颗心,也不安地轻颤起来!
可是,梁嘉声那个混蛋!
他怎么可以恶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还一脸理直气壮地训斥道,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傅冰,你才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
“我碰你,是天经地义!可我若是不想给你自由,你爸也管不着!”
“……”
傅莹匆匆驾车回到会场。
推开临时办公室的门,就被入眼的那一幕男上女下的暧昧画面给惊呆了。
“对不起、对不起……”
连声道歉之后,她又慌忙退出去——
梁嘉声瞥见傅冰一脸被人“撞破奸情”的羞愤感,忽而就低低地轻笑出声。
富有磁性的男中音,竟挟了一丝戏谑地在她耳边低语,“还叫不叫了?”
傅冰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连忙摇头,又以楚楚可怜的目光无声地恳求他高抬贵手。
男人高大的身躯才挺直,从她身上退离开去,伸手,理了一下身前略微凌乱的制服前襟。
又冷声,喝住快要退出房间的傅莹,“回来!”
傅莹又怔了怔,“……”
直至辩认出,这是梁嘉声的声音,才迟疑地重新缓缓推开房门,“姐夫?”
傅冰正在低头整理自己凌乱的仪容,听见傅莹的话,又有些恼羞成怒地厉声纠正道,
“什么姐夫?你这是在工作,叫梁署长!”
傅莹冷不防被姐妹情深的姐姐训话,讷讷不成言,“可是,我从小就这么叫习惯了……”
傅冰更是火大,“坏习惯就得改!”
傅莹:“……”
梁嘉声也不介入她们姐妹之间的争执。
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仍是满脸绯红的未婚妻,平静地开口,“你出去,我们要谈公事。”
磁性喑哑的嗓音里,竟然已然不含一丝感情起伏,完全就是一付公事公办、六亲不认的样子。
傅冰脸色微黯,伸手,抚平肩上的皱褶,挽了自己的包包,姿态端庄地走了出去。
刚才还犹是一室暧昧气息的房间,因为傅冰的离去,气氛立刻变得压抑起来。
傅莹自知有罪,低着头,作出一副乖乖地准备聆听上司训话的模样。
以往用这招对付梁嘉声,总是非常凑效。
也许,也看在几分照顾父亲和姐姐面子的份上,他几乎从来没有为难过她。
然而,这一次,梁嘉声却一句重话也没有说,就直接递给她一份辞职申请报告,
“你回去,把这个填好,明天早上交到我的办公桌上。出去吧!”
傅莹在片刻怔忡之后,即崩溃般地哀叫道,
“姐夫,我不要……我刚来上班没几天,都没有能帮上阿远一次忙……”
梁嘉声却突然抓着手里的辞职申请书,重重地咂到办公桌上,
“阿远!阿远!阿远……傅莹,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去碰他老婆!你都是把我的话听成耳边话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明天见不到你的辞职报告,下次你我就是在法庭见了!人黎氏的律师说了,一定要追究到底!”
“你是想进监狱里面呆个几年,还是到国外避避风头,等我替你擦干净屁股再回来,自己掂量清楚!”
“……”
傅莹顿觉脑中嗡嗡作响!
她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那一句,“人黎氏的律师说了,一定要追究到底!”
嘴边,不觉阵阵苦涩:“是阿远这么说的?”
梁嘉声却似是,再也懒得多看她一眼。
丢下一份辞职申请书,便迈开长腿,阔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