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含非见她如此,只轻轻一笑,便听林潋衣身旁的宫人低头在她耳边道:“这位是易太傅,就是他负责教导娘娘。”
林潋衣一听嘴巴都张大了,“什么,他就是太傅?”
宫人以为林潋衣是惊叹太傅的年纪轻,于是以一脸仰慕与崇拜的眼光看着易含非,对着林潋衣道:“这位太傅是新任的状元郎,半年前被皇上钦点为太傅。”
林潋衣瞥了瞥她说话的眼色,只觉得她下一刻就要说“这是众多女子爱慕的对象。”
林潋衣白了易含非一眼,自从那一夜以为他被鬼拖走之后,他们已经有将近两年没见。她可没忘记他夹带私逃的罪行。
易含非的脸色苍白,还隐约可见病态,她偏了偏头,倏尔一笑,甜甜的叫了一声:“易太傅有礼了。”
听着林潋衣如铃音一般好听的声音,易含非竟然微微一愣。
他低下头,正撞见林潋衣探究的目光。
微微抬起头,却是不经意间望进了潋衣的心里。
这双眼睛竟有些似曾相识,那里面仿佛有一种矛盾在让他挣扎。可当林潋衣再要深究,那里面却只剩下波澜不惊。
“嬅妃娘娘不必多礼!”易含非笑眯眯地对着她道,俨然一副和蔼可亲的夫子形象。
林潋衣毫不客气的在易含非面前坐下,拿起一旁的桂花糕就吃了起来。她大清早的给托起床一口早饭还没吃呢。
一旁的宫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某位毫无形象的娘娘,皆是大气也不敢喘。这位娘娘刚被封为嬅妃时就死了一堆宫女,她们早已将这位嬅妃列为了最凌厉的女人——女孩。
易含非也不恼,只是看着宫人们道:“本太傅授课不想他人陪同在旁,你们下去。”这位太傅可是当朝的红人,也是皇上最宠信的一个臣子。他官居一品,谁人敢不听他的话。
眼下这位太傅发了话,众人都恭敬的退了下去。
林潋衣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本是为易含非准备的糕点,一边称赞这位御厨的手艺不错。待所有的宫人都离开之后,她依旧在那悠然自得的吃着点心,喝着热茶。
“小师傅。”
林潋衣撇撇嘴,看着面前突然摆出一张很谄媚模样的易含非,睨了他一眼:“你怎么给为师一个解释?”
她这样的娃娃样,再装成一个老成的模样着实惹人好笑。
然而易含非却是恭恭敬敬的认真答道:“徒儿那晚看小师傅不见了,以为小师傅被鬼抓了,就去找你了。”
“噗。”林潋衣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指着易含非道,“你才被鬼抓了,你恶人先告状。”
“徒儿冤枉啊!”易含非满脸的委屈与不忿,“那晚徒儿去上了一趟茅房,回来时自己的房门大开,找了小师傅一圈也不见人影。后来徒儿就去屋外找你,后来只发现了一个死人坑。徒儿以为小师傅被鬼抓走了,就回去拿着包袱去找小师傅。”
“!!!!”林潋衣无言,“那晚你不再房中是去了茅房?”
“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林潋衣瞪着他,就因为没看见他,害她一直担惊受怕好久。
“这。”易含非脸上有些为难,腼腆道,“这样粗俗的事情,怎好与小师傅说?”
“……”
“那你也不用把所有的钱都带走啊!”林潋衣欲哭无泪,要不是他拿走了包袱,她也不必缠着大叔,更不会知道大叔就是自己的仇人。
“这…….其实徒儿一直就没有离开村子,因为心疾发作一直待在村口的那户人家,一个月后才离开村子。”易含非说得认真,那副模样竟有些可爱。
林潋衣咳嗽了一声,想到他竟然在那里独自待了1个月,想来那次心疾定是发作的厉害了。看着易含非苍白的脸色,她轻叹一声,“算了,你还好吧?对了,你怎么会在西罗皇宫,还成了太傅?”
易含非一听笑了笑:“我没事,后来我几番查询你的下落都找不到。于是我便进了宫,我想你一定会在这里。”
林潋衣抿唇不说话了,想起之前她对易含非说入宫为官的话。此刻一见他竟然真的实现了,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对于易含非林潋衣并不了解,他好像一个凭空而出的人,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他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个谜。
“你,可以不必……”
“既然是小师傅的愿望,徒儿一定达成。”易含非满脸诚意,竟然从中看不出一丝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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