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觉得无趣,这人说来说去就这么几句,肯本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反正知道他要带自己回自己的老巢,一时半会是不会杀自己的,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往后靠去,窝在马车角落里,合上眼睛,优哉悠哉的睡觉。
那人看着她,许久,对外面的马无吩咐了一句,“先不去苍龙山,下个月十六我再送那老头一件大礼。现在先绕去迁西城,咱们先去那里会一个朋友。”
小五听了,心里有些焦急,这人到底想要干嘛?
下个月十六,不是自己的生辰吗?
他干嘛要选那一天送老头什么礼物?这一听就知是不安好心的礼。
马车在三岔路口,调了个头,直接朝迁西城前进。
……
慕云墨策马赶到四合院,下马就冲进去,大喊:“孟夏,孟夏,你这边有消息吗?”
听到动静,孟晨曦从屋里走了出来,“慕叔叔,我娘还没有回来呢?你们还没有找到我师父吗?”小家伙一脸担忧的看着慕云墨。
“你师父?”慕云墨问道。
“就是小五姨啊。”孟晨曦认真的点了点头。
小五姨?
慕云墨真要被一连串的意外给惊吓到了,刚刚晨曦说什么?他叫小五师父,还小五姨?姨那不是女子吗?这么说……
“你是说小五是个女的?”慕云墨不敢置信的看着孟晨曦。
小家伙重重点头。
“小五说你是慕傻子,依我看来,你不是傻子,你就是一头猪,一个大笨蛋。什么第一才子,蒙骗世人的吧?”身后传来孟夏凉凉的,带着疲惫的声音。
她找不到小五。
慕云墨扭头看着孟夏,激动的上前握紧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了几下,“你找到了小五了吗?”
“我找不到。”孟夏摇摇头。
连她也找不到?慕云墨骤然松开孟夏的肩膀,火急火燎的往外跑。孟夏在他身后,大声喊道:“欸,慕云墨,你要上哪里去找?”
“不管在哪里,总之要找到她。”慕云墨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传来。
孟夏看着院门,愣愣出神。
这是不是代表他发现了自己的真心?
“娘,我把师父的秘密不小心说了出去,你说师父回来后,她会不会怪我?”孟晨曦走了过去,小手牵住了孟夏的大拇指。
孟夏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浅笑着轻刮了下他的鼻尖,“你真调皮!不过,你这么可爱,你师父一定舍不得怪你的。”
“呵呵,希望吧。”小家伙笑着耸了耸肩膀,眨了下左眼。
孟夏一愣,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张大几号的脸,也是这样的爱眨左眼。
呃?怎么会想起他?
孟夏起身,牵着孟晨曦往里走,孟父孟母从厅里走了出来,看着她,问道:“这好好的一个大人怎么会突然就失踪了,你们就一点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猜抓小五的那些人一定是早有预谋。”说着,她看着孟氏夫妇受惊的样子,连忙又道:“爹娘,这事不用你们操心,慕云墨比谁都急,他不是一般的人,他会有办法的。对了,今天吃什么呢?我出去一整天了,好饿啊。”
王氏蹙了蹙眉头,看着她,问道:“你都出去一天了,难道就没过东西?”
“没顾上。”孟夏老实的回答。
王氏听了,不满的跺了跺脚,不赞同的道:“你啊,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快进去洗把脸,我去厨房给你热点吃的过去。”
“知道了。娘,有你在,真的是太好了。”
孟晨曦跑去陪孟父了,小白自己在院子里咬着一条手绢玩。孟夏定眼一看,连忙走了过去,捋捋小白的毛发,从小白嘴里拉下那条手绢。
这是小五的。
难道是小五昨晚掉在院子里的手绢?
孟夏冲着屋里喊道:“晨曦,你出来一下。”
“娘,怎么了?”孟父牵着孟晨曦走了出来,两人见孟夏一脸凝重,便走了过去。
孟夏举起手中的手绢,问道:“晨曦,这手绢是哪儿来的?怎么小白咬着在玩呢?”
晨曦看了一眼,应道:“娘,这手绢是小白从外面巷子里咬回来的。”他想起早前带着小白出去,本想让人羡慕一下他的小白,哪知小白把路人吓了,他只要把它领了回来。
回后来,他就发现小白咬着一条手绢不放。
“晨曦,你带娘带那个地方看看。”
“哦,好。”
孟晨曦虽然不知道娘亲要干嘛,但还是乖乖的听话,领着她去。
孟父见状,也跟着一起去。
“娘,就是这里了。”
出门往巷子里走了大约几十米的地方,孟晨曦就停下来。
孟夏弯腰低头他细的察看地面,因为已被人扫过地面,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孟夏没有放弃,往一旁的墙角和墙面上寻找,突然,她双眼一亮,抽出手绢,小心翼翼的从墙面上拔出一根银针。
一根细长的银针,却能直直的刺在墙面上,那个发针的人,武功不低。
“娘,发现什么了吗?”孟晨曦紧张的问道。
孟父也上前,心有余悸的牵紧了孟晨曦,“夏儿,以后是不是尽量不再晨曦出来玩?”
这栾城,好像处处都有陷阱在等着你一般,太可怕了。
孟夏用手绢包好银针,见孟父一脸惊吓,便笑着安抚他,“爹,你不用太紧张,有曲儿跟着晨曦,不会出什么事的。”
“真的?”孟父不太相信,那个曲儿看起来柔柔软软的。
孟夏重重的点头,“当然!不信,你可以问问晨曦。”
“嗯,娘说的没错,奶娘可以保护晨曦。”
孟父闻言,这才安心了不少。
回到家里,孟夏立刻就找了穆大夫,“穆大夫,你来看看这根银针上是不是抹了什么东西?”
穆大夫听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凑近,查看了一番,面色凝重的道:“夫人,这银针上不仅抹了迷药,还抹了软筋散。这应该是用来对付一些有武功的人吧?请问夫人,这银针是从哪里来的?”
“外面巷子里的墙上拔下来的,穆大夫,麻烦你了。”孟夏说完,便转身离开。王氏热了饭菜,唤她去吃饭,她想了想就往外走。
“娘,我出去一下,饭跟我回来再吃。”
王氏追了出去,“欸,你这丫头,这是出什么事了。你回家连凳子都还没坐,怎么又要出去?你回来,这事再大,也大不过吃饭。”
“不了!娘,我真的急,等我回来啊。”
孟夏跳上系在门口的马,急急的离开。
王氏看着不吭声的孟父,有些生气的道:“欸,老头子,你怎么也不帮着劝劝她?”
“甭劝了,让她去。”孟父看着王氏,道:“她是心急朋友,让她忙去吧。”
“可……可也不能不吃饭吧?”
“闺女又不傻,她饿了就会吃。”孟父坐在石桌前,看着孟晨曦和小白在一起玩。
“我……”王氏叹了一声,转身又钻进了厨房。
……
孟夏走到半路,流田纵身出来,拦下了她的去路,“公子,有新的消息。”
驭……,孟夏提缰,马儿长嘶一声,前脚抬起,转了几圈才算是停稳。孟夏低头看着流田,问道:“是不是关于小五姑娘的事?”
流田从袖中掏出两封信,孟夏弯腰接过,扫了一眼,面色不由一正,“信,我回头再看。现在我要去一趟慕王府,你先继续去查打小五的下落。”
“是,公子。不过,慕公子不在慕王府,他在城外。”流田拱手,纵身离开。
孟夏蹙眉点头,“好,我知道了。”提缰,调转方向,直接往城门外赶去。
一旁,临安酒楼的二楼靠窗处,两位华衣男子看着楼下的急驰离开的一抹白影,其中一个枣色锦袍男子不禁好奇的问道:“倪兄,刚刚那街上纵马离开的小白脸就是摄政王的新宠?”
倪新蹙了蹙眉头,似乎不喜欢对面的男子语气轻佻,“庄兄,你这话若是让摄政王或是那慕云墨听去,你又该惹祸了。”
“切,我怕什么怕啊,他们敢做,还怕旁人说?”庄少言不满的道,探首望着远去的那抹白影,趣味盎然的道:“虽然没看清,但应该也不错,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白脸,也不知他们从哪弄来的?”
倪新听了,无奈的摇摇头。
他起身,朝庄少言拱拱手,道:“庄兄,我还有事,这就先告辞了。”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听这庄少言说话,他都觉得反味。
“欸……”庄少言看着倪新离开,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装什么清高,刚刚不也看着人家不眨眼吗?哼——”
庄少言端起茶喝了一口,觉得一个人坐着没意思便起身离开,下了一楼,掌柜的见他大摇大摆的下来,连忙笑着迎了上去,“庄少爷,你吃好了?”
“饱了,被气饱了。”庄少言气呼呼的道。
掌柜的一听,有些不知所措,忙问:“可是哪个小二没有侍候周到?”
“跟他们没有关系。”庄少言摆摆手,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丢在地上,趾高气昂的道:“多的就算是爷赏你的。”说完,他大摇大摆的离开。
掌柜的弯下腰,拾起银子,看着庄少言的背影,直摇头。
这振国公家的大少爷,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可自己开门做生意,他来了,也不能把他往外赶。掌柜的拿着银子回到柜台,执笔记了账目。
城门外,孟夏远远的就看到沈望和慕云墨两人坐马背上,原地不动,不知在谈些什么。他们二人听到马蹄声,齐齐扭头看过来,面色各异。
慕云墨调过马头,急切的看着孟夏,道:“孟夏,我收到消息,小五被人掳了往沧城方向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往苍龙山去。”
这人恐怕是知道了小五是老头子身边的人,也是为那《医绝孤本》而来的。
沈望的目光落在孟夏身上,见她风尘仆仆,着急为友的模样,又想到自己吃的那些飞醋,他有些惭愧。刚刚慕云墨都跟他说,小五原来是个女子。
孟夏早前说的话,不过就是为了呛他们。
“孟夏。”他轻唤了一声。
孟夏没有理他,直直的看着慕云墨,道:“我在巷子里发现了小五的手绢和一根刺进墙面的银针。穆大夫说,那银针上抹了迷药,还有软筋散。”
闻言,慕云墨不由浓眉紧皱,点头。
孟夏看着他身后的十几个玄衣男子,问道:“你这是要出发就追吗?”
“是的,我得尽快找到小五,老头子让我护她到十五岁生辰,我总不能在最后的一个月,让她在我身边出事。”慕云墨一口道理。
孟夏听了,含笑点头,意有所指的道:“就只是因为老头子托付?”
“这?”慕云墨犹豫了一下,“当然是这样。”
不然还能是咋样?
“呵呵!”孟夏笑了笑,状似无意的道:“那夜你急着出城,小五没有多想就追了出去,护你安全回来。希望你也可以护她安全回来,我家晨曦还等着她教医术呢。”
“原来是她?”慕云墨想起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夜,那还有一个女子呢?他的目光落到了孟夏的身上,忽然笑了笑,轻瞥了一眼沈望,道:“孟夏也并像表面那样冷冷冰冰。”
说完,他提缰,调过马头,潇洒的挥手,“保重!希望等我回来后,你们已经破镜重圆了。”
孟夏没有理他,看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准备回城。
沈望突然伸手拉住她,轻轻一扯,把她带到了他的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策马离开。孟夏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用手肘往他腹部撞了几下,冷冷的道:“停!放我下去!”
“不放!”沈望坚定的拒绝。
孟夏咬牙,“你别逼我出手。”
“你可以出手,可我就是不放。”沈望紧紧的圈住她,贪婪的闻着她发梢传来的淡淡的清香,只觉内心一片柔软,心湖轻荡,涟漪圈圈。
拥着她,前所未有的满足。
孟夏被他这么一激,顿时失了理智,反手往后一掌,重重的拍到他的胸口,“放我下去!”
“不放!”
“放,还是不放?”孟夏再问。
沈望摇头。
孟夏举手,一掌还没下去,突然马儿就长嘶一声,似乎是受了惊,马儿几乎是立了起来。沈望吃了一惊,双腿往马腹上用力一夹,伸手把孟夏搂紧。
砰……
马儿似是反了疯,把他们颠了出去。
沈望连忙把孟夏搂进怀里,一手搂紧她,一手护着她的脑袋,两人沿着山坡一路往下滚。
砰的一声,两人急速往下滚的身子停了下来,沈望的肩膀撞到树上,痛得他不由的闷哼一声,冷汗涔涔。他轻轻的松开孟夏,焦急的看着她,“夏儿,你没事吧?”
孟夏用力推开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他,“疯子,神经病。”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
沈望看着她离开,情急起身去追却发现自己的左脚动不了,“啊……”
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孟夏停下了脚步,内心挣扎了许久,转身又大步返回,蹲在他面前,冷冷的问道:“不能走了?”
沈望点头,有些不好窘迫。
孟夏瞪了他一眼,不满的道:“净给人找麻烦。”说完,伸手扶他起来。
“嘿嘿。”沈望笑了笑,满足极了。
孟夏扭头,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道:“没见人受伤了还能笑的,真是傻到没药救。”
“如果受伤了,你就能这么扶着我,那我宁愿……呃……”砰的一声,沈望还没有说完,孟夏就松手,任由他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夏儿,你这是?”
“堂堂摄政王,如此真是让人失望。”孟夏一脸严肃。
沈望蹙了蹙眉头,“再强的人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一个无情无欲的人,感情这东西,根本不需要。可是,重新遇见你之后,我发现我这哪是无情无欲啊,我这根本就是在等你。”
根本就是在等你!
一句话,重重的捶在孟夏的心里。
她已经不是她了,那他等是谁?
她不要连前主的感情也一并接收了,这并不是属于她的。
这种感情,总之,太……奇怪。
沈望以为,面对他的深情告白,孟夏就算不感动到扑进他的怀里,至少也该红着眼眶吧。哪知道她的脸越来越冷,看着他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我想堂堂摄政王身边应该不会没有一个隐卫吧?”
“啊?”
沈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孟夏笑了笑,纵身离开,远远的抛下了一句话,“你自求多福,我就不奉陪了。”
沈望愣愣的看着她离开,直到他耳边传来玄武有些无措的声音,“王爷,属下送你回王府。”
她居然真的丢下受伤的自己?
孟夏这个女人,她是铁石心肠吗?还是她真的就这么的恨自己?沈望的心情很低落,但还是很快敛起情绪,淡淡的道:“传令下去,所有官府必须无条件配合云墨。”
“是,王爷。”
玄武扶着他,主仆二人在余晖下离开。
孟夏从一旁的树上跳了下来,看着沈望离开,转身往山坡上纵去,找到了不远处奄奄一息的马。她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马儿的腿上受伤了,像是被什么动物咬了一口。
青杏和青梅不知从哪里赶来,看着头发上还沾有树叶的孟夏,大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夫人,这是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青梅伸手,摘下孟夏头发上的树叶。
孟夏摇摇头,“没事!走吧!回城。”
“是,夫人。”
四合院。
孟氏夫妇和孟冬,孟晨曦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等孟夏回家,听到外头有动静,孟晨曦就急急的从孟父怀里滑下来,小跑了出去。
“娘,娘……”
孟夏弯腰抱起他,轻问:“在家有没有听祖父祖母的话?”
“有!我一直很乖的。”孟晨曦重重的点头。
王氏起身,转身进了厨房,孟父招呼着她们,“你们快进屋去洗把脸,准备吃饭吧。”
孟夏惊讶的问道:“怎么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吃饭?”
“祖母说要等娘回来一起吃饭,这样才像是一家人。”孟晨曦轻声解释,闻言,孟夏一下子就眼眶发热。是啊!这样才是一家人,这样才是一个家。
不管你什么时候回家,总有人在灯下等你回家,锅里总会热着你喜欢吃的。
“快点去吧,待会饭菜又凉了。”孟父在一旁催促,孟夏听着,知道这应该不是第一次热饭菜了。她笑着点点头,对青杏和青梅,道:“你们也去梳洗一下吧,等你们一起吃饭。”
“是,夫人。”
孟晨曦挣扎着滑下去,“娘,我去祖父那里。”
“好!”
孟夏回房,洗了手脸,拉开衣柜的门,看着里面一边的女装,一边的男装,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取了一套淡紫色的义领襦裙,外穿一件短式半臂褙子。
爹娘在家里,不用再外出,她换上女装也没有什么不妥。
刚坐在梳妆台前,林曲儿就推门进来,见她扮了女装不禁有些惊讶,快步过去拿过她手中的梳子,“夫人,我来吧。”
“嗯,好。绾个简单的发髻就好。”
林曲儿点头,放下一头的乌发,从里面拿了一片小枯叶下来,问道:“夫人,你今天是上哪儿了呢?怎么头发里都夹了树叶?”
孟夏看着桌面上的枯叶,轻道:“找小五,出城从树林里经过,许是那时掉在头发里了。”
避重就轻。
“哦,原来如此。”林曲儿轻‘哦’一声,熟练的给孟夏绾了个随云髻,只用一支玉钗固定,清清爽爽的。她站在后面,认真的端睨着镜中似有心事的人儿,又问:“夫人,有小五姑娘的消息吗?”
“慕云墨已经前往去找她了,听说是往沧城方向去了。放心!慕云墨不会让她有事的。”孟夏起来往外走,“走吧,吃饭。”
林曲儿放下梳下,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花厅。
吃饭的时候,孟夏望着一大桌的人,心里犹豫是该另租一个大屋子呢,还是直接买一个几进的?如今爹娘和二哥都来了,这四合院就显得不够住了。
只是,她又觉得自己不会在栾城长久呆下去,所以,似乎也没有买房子的需求。算了,明天让青杏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大一点的屋子租。
现在这样子,也只能先等慕云墨找小五回来。
用过饭,王氏把孟晨曦抱到了自己的房里。孟夏沐浴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心里脑子里都是一片混乱。她干脆起床,一个人在院子里吹了会风,心中的燥意还是难平,便进了林曲儿她们腾出来的雕刻工作屋。
嘎吱——
青杏推门进来,托盘里端着茶。
“夫人,你今天穿的衣服里有两封信,你是不是忘记看了?”她准备洗衣服,发现了两封没有开过的信,看着上面的收件人,青杏就送了过来。
这信,应该不能放太久。
孟夏放下手中的刻刀,轻轻拍去身上的木屑,走过去拆开其中的一封,展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又接着拆了另外一封,看后,俏脸上怒气难掩。
卑鄙无耻的祝王,他一边写了奏折,自请休妻,休妻的理由是祝王妃做了对不起孟夏的事,事实倒是事实,但他在这边这么说,在给振国公的信却不这么写,而是暗指沈望受她蛊惑,逼他休妻。还说什么一个来路不明女子,带着一个更是来路不明的孩子,企图嫁进摄政王府。
放他的狗屁。
她何曾想过要嫁进摄政王府?
砰的一声,孟夏用力一拍桌面,微眯的眸中迸射出冷光。
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她不介意,因为的确是她让他休妻的,可如果这祝王老贼想挑起事端,坐收渔翁之利,那就恕她不能做那个好人了。
她可没有成人之美的度量。
尤其是对一个老贼。
“青杏,我出去一趟,你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