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铭一个半月走走停停,终于来到衮州地界。一路即赏了梅,又看了竹,还遇上了一次大雪。东北的雪和高景寺内西北的雪可大有不同,东北雪厚实如鹅毛,西北的雪松浅似六角符。
一座四层客栈门前,小二看到貂帽锦衣的戒铭牵着一匹纯黑高头骏马,就知此人大富大贵,殷勤的跑了出来大声到:“爷,里面请”,戒铭将手里的马缰递给小二,缓缓的说:“喂上好的草料”,又掏出两锭银子,说:“一锭给你,另一锭给那俩个小乞丐。”
小二一看客主这么大方,腰更低了,笑的更有诚意了,双手捧过银子,欣喜的装进袖里,戒铭看着他贪财的市侩,眉头一皱,杀机骤起,小二全身一怔,惊恐的看着满是戾气的戒铭。
戒铭淡淡的开口了“钱是好东西,但背了我的意思,只怕你无福受用,最好老实的把钱给他们,只要你伺候的好爷,以后还怕没有赏钱吗”,被吓傻的小二点头跟小鸡啄米似得。
小二将马拴好后,回想戒铭杀意的面容及话语的杀机心中一凉,走到乞丐那,撩了一锭银子,没好气的说:“算你们走运”。
戒铭点了几分素食,包了一间上好的厢房。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此话一点不假,旁边一座又在讨论江湖的时事。戒铭品着二泡大红猴魁茶,心想冬天的确要红茶暖胃才佳。
“上阳兄,此话当真”“应是不假,游青散人说的,大都属实。”“这么说冷面判官来衮州了”“从线路上来说是的”“除平州张屠夫,铲幽州食人虎,搓乾州大盗灵空儿,下站应是衮州”。
戒铭轻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时,一个圆球,呃应该说是个混圆的人,走了进来,一小二没注意,碰了一下他,小二自己倒摔了去,圆球脸上的肉颤了颤,怒视着小儿,这时旁边的两跟班仆人上前将小二架了起来。
圆球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声“挖了眼,让着没长眼的东西长长记性。”戒铭旁边桌的一人右手去拿剑,另一人抓他的手住摇摇头,朝圆球方向努力努嘴,低声到:“混元手成奎”。
戒铭这时也注意到另一个眉骨和太阳穴微鼓的健壮中年男子。就在匕首将要伸进小二的眼睛里时,“啪,啪”两声,小二落在了地上,麻溜的连滚带爬的奔后厨去了。圆球等人惊讶的看着地上的筷子,须臾,圆球厉声:“谁做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戒铭幽幽的说:“我在吃饭,不喜见血”,圆球对混元手说了什么,混元手中气十足的说到:“阁下跟我们走一躺吧”,戒铭不理,淡淡吃菜喝茶。混元手正要冲向戒铭,只见戒铭左手随意一掌。冲过来的混元手立马一个不稳向后飞了出去。
混元手这一退,将一行人都带出了门去,过了一会儿,只听得门外大声叫嚷道“好小子,你等着,你知道我是谁吗?”戒铭才懒得知道,低头夹菜,“嗯,冬天的笋子真好吃”。
这时一个衣着稍好的掌柜走了过来,作了一揖,朗声道:“壮士快走吧,此人是衮州富贾郝鹏程的独子,平时颇为纨绔,但因郝家和官府,王师都有关系,所以横行霸道也无人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