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叶望天盘膝,却一直没能静下心来修炼,季啀老人离开时留下的话语在他脑中不断回响。
最简单,最纯粹的,便是一座木雕的诞生!
这是什么意思?叶望天不明白,这种一眼可辨的事实,难道会比那绝艳一刀隐含着更深层次的体悟?
良久,叶望天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他心中知晓,这或许是一种大气魄,大感悟也说不定,返璞归真才是最真实的意境!以他现在的境界恐怕是难以悟透了。
叶望天不再多想,宁心静气,开始认真修炼起来。。。
白天的尝试中,叶望天模拟的刀意成功的引得体内内力的共鸣,可想而知,方法是对的,只要自己不断参悟下去,拟化出完整的刀意,破开这内力球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那一刀的意境仿佛在叶望天的脑中生了根,牢牢的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只待体悟引导便可茁壮成长。
叶望天心无杂念,脑中回顾着老人切下那一刀的场景,用心去契合其中的意境,心念化作一柄细小的雕刀,在丹田处的内力球上尝试了起来。
心念化成的刻刀轻颤,一刀刀轻飘飘的劈落在内力球表面,或平削,或斜斩,或力劈,每一刀叶望天都要费劲心力去控制,尽力在“形”上先达到与之相合的程度。
果然,当叶望天操控心念斩下第二十刀的时候,内力球轻颤,一丝细小如蛛丝的气流从中分离,重入叶望天的掌控。
叶望天心中涌起一股喜意,若以平日里的方法,想要分离出这一线的内力,起码要砍上数百道,而今用上了这种刀势,竟节约了数十倍的功夫!尽管需操控心念以这种费力的轨迹运行极为的消耗心神,但总的来说,效率上依旧是之前的数倍。
果不其然,当叶望天分离出第二股内力的时候,整个人便已累的够呛。以他目前的心力,他也只能维持这种刀痕轨迹施展四十多次,再多就无法支撑了。
四十多刀,耗时半个时辰,分离出了两股蛛丝内力,若在平时,分离出这两股内力需要耗费他两个时辰才能做到,整整节约了三倍的时间!不过因为耗费了太多心神,叶望天休息了半个时辰才再次开始了修炼,整体上效率达到了平日里的两倍。
这一点足以令叶望天感到兴奋与满足了。
一夜很快便过去了,在此期间叶望天一共分离出了十四股内力,心念化成的刻刀斩出近两百刀,最后一股内力分离出之后,叶望天休息了片刻便不再修炼,而是盘膝闭目养神。此刻,窗外的天空已经泛白,他在调整状态,准备去见季啀。
不多时,睡在他邻床的梁羽翻身坐起来,见叶望天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轻手轻脚的穿戴好衣物出了门,想必是去参加单朔的晨练了。等到梁羽走远,叶望天睁开双眼,目光清澈,精神饱满。他下了床,推门而出。
路上行人不多,这里没有早起的习惯,反倒有几名孩童打闹着在村中小巷里穿行。叶望天也不耽搁,径直向着村外行去。
经过村头,他向修炼场的方向观望,不远处,几名少年挺拔着身体伫立着,形容肃穆,单朔站在前方,好似在讲解着什么,叶望天听不分明,他看到梁羽也在其中,梁羽却未曾发觉他的到来。就在叶望天转身离去之际,立身众人之前的单朔似有意无意的向他所在方向瞄了一眼。
出了村子,叶望天向着昨日那老树的所在行去,很快便来到近前,老者早已等候在此,他半躺在躺椅上,白发披散,腰间拴着一座木雕,正是他昨日雕刻的那女子“茹心”的木雕。察觉到叶望天的到来,老人季啀坐起身,微微一笑:“你来了?”
叶望天躬身行礼道:“前辈,是我来了!”当他俯身的瞬间,叶望天眼神一瞟敏锐的看到,在老人躺椅的另一侧,一柄柴刀横躺在地上。
季啀笑道:“你的天赋很高,这一点从昨日我使出那一刀你便可捕捉到其中一丝韵味可以看出,所以过多的陈词滥调我就不与你多说了,我们直入主题。”说到这里,老人从躺椅上起身,抖了抖袖袍指向一侧的柴刀继续道:“拿上它跟我走。”说着便自顾自的向着密林的方向行去。
身后,叶望天捡起柴刀打量,发觉其上布满斑斑锈痕,刀口早已钝蚀,没有一丝锋口,叶望天心中虽有疑问,仍旧提着锈迹斑斑的柴刀跟上了季啀的步伐。
不多时,二人已来到原始森林的范围,季啀轻挪脚步,走近其中一颗古树,抬手拍了拍,而后走向另一颗,再拍了拍,叶望天不知老人是何意,只得在一旁看着。片刻后,季啀开口了,他指着自己所停留的那棵树语气平淡道:“用你手上的刀,砍这棵树。”
叶望天愕然,却不得不依言走近那颗古树,这棵树粗约三丈,高十余丈,大概是附近最细的一颗了。叶望天略微估测了一下,当即便举起手中柴刀,运力猛地砍向树身。
“砰-”沉闷的撞击声过后,树身上出现一道浅浅的印痕,而叶望天的手却已被震的有些发麻。钝厚如铁板的柴刀根本不足以在树身上留下任何切口,他咬咬牙,再次挥动柴刀奋力的砍向古木,一刀,两刀。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