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时雨城,清鸣便先带着贺涂向齐家走去。提升等级固然重要,但她更在意张铁的事,便想先去看看齐家的二少爷回来了没有。
就在快要到达齐家的时候,清鸣忽然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似乎起了什么争端。就在路边上,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知道为何,正在把一个岁数不小的老婆婆往一个岚国士兵的怀里推。而那个岚国士兵面色潮红,步伐踉跄,显然是喝醉了酒。他醉醺醺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那个年轻男人,同时很不耐烦地把对那婆婆又推又踹,想要把她赶到一边。
那婆婆当然也想走,却无奈被那个年轻男人拉得紧紧的,怎么都脱不了身。她被踢得踉跄,吓得直哭,嘴里不住地求饶。
清鸣见状皱眉,忙拉着贺涂快速地走上前去。在走过去的同时,清鸣也很快看出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年轻男人长得颇有几分女气,而那个岚国士兵喝醉了酒,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年轻男人的手腕,把他死命地往怀里拉,嘴里含混不清地叫着“美人”“姑娘”之类的,显然是把他给当成了女人。显然,那男子纠缠不过,就拉住了一个老婆婆,把她当做了挡箭牌,挡在了他和那个士兵的身体之间,想要趁机脱身,丝毫不在意头发花白的婆婆被醉汉意识不清地反复踢打。
清鸣看着这个状况,心里很是生气,想要马上阻止。她自知自己力气太小,无法拉开这个士兵或是年轻男人,便干脆拔下了自己的簪子,走到那个士兵的旁边,用手挡了一下,同时飞快地将簪子刺入了那个士兵的喉咙。因为清鸣特意用手挡了一下,所以那男子和小厮谁都没有看到她把簪子刺进了那个士兵的喉咙。
毕竟,如果被人看到她明明杀了人,对方却没有死,那一定会造成什么恐慌的吧。十有*还会把她当做妖女之类的,清鸣可没打算给自己吸引这么多的注意力。
不知名的士兵(等级15)被驯服。
因为被驯服,那个岚国士兵转过身,脚一软,就跪在了清鸣的面前。同时,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还没跪稳,就倒在了地上,然后昏睡了过去。在这样的状况下,这个士兵的下跪过程就更像是被清鸣打昏了,而不像之前那些人的忽然下跪一样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这个状况让清鸣感到很满意,这可让她少了很多麻烦。把簪子插回了头发里,清鸣忙一巴掌打开了那个年轻男人的手,把老婆婆拉了出来,然后弯下腰去,竭力安抚那个受到了惊吓的老婆婆,看也不想看那个行为恶劣的男人一眼。
令她没想到的却是,那男人一见她,却先脱口而出,道:“连翘?竟然是你?”语气里满是惊讶。
“连翘”这个名字,清鸣是知道的。婉儿也曾用这个名字称呼过她,这显然就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的名字。
没想到这个人也是认识连翘的。
……这么想来,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认识的都是些什么样的烂人啊。齐家的夫人也好,这个男人也好,都是些令人很不悦的人。只有一个婉儿好一些,还是因为被驯服的缘故。
尽管知道这个男人认识连翘,清鸣却仍旧不想理睬他,一心一意地继续安抚着面前的婆婆。在安抚婆婆的过程中,清鸣发现,这个婆婆的精神好像不那么正常。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年过古稀了,却蹲在地上,像个小孩子似的嘤嘤哭泣,嘴里不住道:“害怕……我好怕,好疼啊……呜呜……”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老人。
清鸣就改成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待她,把她抱在怀里,拍打着她的脊背,不断地哄她,给她擦眼泪。而贺涂站在旁边,很适时地递来了一块手帕。这块手帕很明显并不是曾经给清鸣擦汗的那一条。
另一边,那个年轻男人显然怎么都没想到清鸣竟然会不理睬自己。他看着清鸣,不悦地皱眉,道:“连翘,你不认识爷了?怎么敢对爷这么任性?你……”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突兀地停住了嘴里的话。转头一看,他就见站在连翘身边的那个男人正看着他。那人神色阴沉,眸子闪着阴毒冷血的光,整个人都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压迫感,令他怎么都不敢再继续指责清鸣。
因此,年轻男人磕巴了几下,不自觉地就话锋一转,道:“也、也罢……今天我们连翘立了大功,爷就不追究你的小性子了。”又道,“不过,爷可真是没想到,连翘竟然这么爱爷,为了爷连岚国人都敢打,小爪子还挺利呢,爷过去可真是小看了连翘了。”语气里已然带上了对于自己的魅力的得意。
他却没想到,说着这话,连翘身边的那个男人的目光就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了。那男人就像一条阴冷的蛇,充满了嗜血的味道和攻击性,让人本能地感到危险。年轻男人因为他而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心里恐慌,便再忍耐不住,马上下意识地向清鸣求助道:“连、连翘,你带的这个下人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贺涂是清鸣带在身边的小厮。毕竟,这年头的女子注重贞洁,不可能会将自己的丈夫和小厮以外的男人带到身边。而“连翘”早就对他死心塌地了,虽然在被他吃到嘴里之前就被他的母亲赶了出去,但心里当然还是只有他的,怎么会做什么不顾名节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