辚萧不再挣扎了,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只有漫无边际的眼泪,几乎将整个枕头湿透。
若说心中不苦,那是不可能的,可方子澄只是在行使一个做丈夫的权利,似乎也并无错误可循。那么,便是她的错了,她不愿意,是因为心中还有另一个人,总是挥之不去。
这样也好,也好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让她彻底的从若即若离的凌卫风的世界里摆脱出来,让自己真真正正成为方子澄的妻子。
方子澄,其实从来就没有对不住她。她的用心,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还不适应,或者总是拒绝适应。
现在好了,生米熟饭,她可以让自己敞开心扉毫无顾虑的去接受了。也许之后的日子,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难过,也许和他携手一生,也不是多么苦不堪言的选择。
温存过后,留下一室旖旎,凌乱的双衾被下。两个人尽是香汗淋漓。方子澄已经睡过去,双臂犹自环着辚萧的腰身,辚萧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的男子,这便是她要托付一生的男人了,这便是她要与之携手同心的男人了。得夫如此,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一个人贪心太重,终会迷失自己的。那么,就珍惜眼前人吧。
或许太累,没多久,辚萧也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觉,两个人都睡得格外深沉,直到第二天艳阳高照。方子澄才算迷迷糊糊的醒了酒。然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地板上,而是睡在床上,而且自己还没有穿衣服,旁边还是犹自酣睡的辚萧。
揉着太阳穴,他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是个梦,可今早醒来,梦却变成了现实,想一想,这也是见挺恐怖的事。
自己,不会是真的酒后乱性了?那萧儿,会不会生他的气?会不会不理他?会不会恨他?
方子澄扇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道:“真不是东西。”
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下了床,推开卧室的门,早就守在门外的杏婶道了声:“二少爷早。”
方子澄有些尴尬,这都是上午十点了吧。
“二少爷今天很高兴?”杏婶无意问了一句。
“有,有么?”方子澄有些心虚,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连一向不怎么吱声的杏婶都发现了?
可他确实很高兴。
“是啊,今天天气很好!”方子澄驴唇不对马嘴的敷衍了一句。
“我去给二少奶奶打洗脸水了。”杏婶说着就要进屋。
“哎,等一下!”方子澄叫住她,抢过她手中的脸盆道:“我亲自去。”
杏婶站在门口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的二少爷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呢。
方子澄端着脸盆进了屋,此时的辚萧已经起床穿好了衣服。方子澄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开口。
“放在那里吧。”辚萧的语气没什么温度。
方子澄有些担忧,连忙开口道:“昨天,昨天晚上,我,我不是……”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你别走,行不行?”
辚萧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吃惊地问:“我没说,我要走啊?”
方子澄瞪着比她还要吃惊的大眼睛问:“你,你不怪我?”
“有什么可怪的,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辚萧嘴上虽如此说,但心中还是有一点在意。昨夜,她是失去了什么吧?而且是永远的失去了。
“萧儿,你真的不怪我?”
“我饿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饭?”辚萧道。
方子澄开心的要哭了。奔到床边,一把把床上的辚萧抱起来,欢呼道:“萧儿,你接受我了,你终于接受我了!早知道这么做就可以,我还费那么多心思做什么!”
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辚萧揪着方子澄的耳朵道:“你说什么?”
“哎……哎哎,好痛啊!我是说,多亏我用了那么多心思,才打动你的芳心!”
“这还差不多。”
“萧儿,你是我的人了,我们永远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好生孩子,好不好?”
“你讨厌,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
“这可由不得你,你就要给我生孩子,生一堆!”
“子澄,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大家都在门外看着呢!”
方子澄这才想起来,刚才一时激动,忘记关门了,这下倒好,他和辚萧的事,全都直播出去了。
“二哥,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继续生孩子!”说完子灵将卧室的门“啪”的一声关严。对着方公馆为数不多的几个忠实的下人道:“你们听见什么了吗?”
“没有!”这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屋子里的辚萧囧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