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过后,方子澄对粼萧的关心更加无微不至,每天除了照顾父亲,便是和辚萧黏在一起,分开一分钟都受不了。
只是这样的温存与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方家便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一天早晨的阳光依旧明媚,尽管已经到了名符其实的秋天,万物都显现出一些颓势来,但方公馆依旧是这一带最为豪华耀眼的别墅,从不会显得颓唐。
“不好啦,二少爷,不好啦!”一大早,福根就鸡飞狗跳的叫了起来。
犹自在睡梦中的方子澄,揉了揉眼睛,问道:“什么事?”
“二少爷,咱家好像进贼了!”
“怎么可能,那么高的院墙,就算贼会飞檐走壁,那也飞不上来!”
“可是,我今天一大早醒来查看,发现大门可是开着的!”
“是你昨夜忘记关了吧?”方子澄不耐烦的道。
“不会的,我昨天晚上检查过的,绝对是锁好了的,还是从里面锁住的,二少爷,这是太奇怪了,你快起来看看吧!”门外的福根焦急的说。
“行了,知道了!”方子澄的语气不耐烦的道。
“你快去吧,别在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最近上海可不怎么太平,听说革命党闹得正凶呢!”辚萧在一旁催促道。
“可是我还想再躺一会儿,舍不得你!”方子澄捋顺着辚萧的头发。
“好了,多大的人啦,怎么跟个小孩子似得!再说,我又不会消失掉!”
“那我先过去看一看,一会就回来,然后怎门一起吃饭!”
“快去吧,别让福根等急了!”
方子澄下了床,穿着睡衣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辚萧突然叫住他。
“什么事,萧儿?”
“外面凉,把这个披上。”辚萧拿起挂在床边的斗篷,帮方子澄系好。
方子澄看着辚萧认真给他披斗篷的样子,心下说不出的开心,脸上不自觉地爬上笑容,一把抓住辚萧的手道:“老婆,你真好!”
“大早上的,酸不酸?”
“我觉得甜着呢!”
“行了,我知道了,快松手吧。”
“不松。”
“不送我怎么给你系斗篷啊?”
“那,好吧!”方子澄松了手,任由辚萧的小手在他胸前,细致的将斗篷系好,尽管辚萧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未免有些生疏,可她相信,习惯了就会好,而且会越做越好。而方子澄也愿意慢慢的等,哪怕等上一个上午,只为她将他的斗篷系成满意的样子。
“二少爷,您倒是快点啊!”福根在门外,不知这对小夫妻正在里面腻歪,不知趣的催促道。
辚萧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着:“你有这样一个跟班,真是福气。”
“傻里傻气的,谁稀罕!”
“不稀罕你还把他当兄弟?”辚萧一语道破。
“谁让我们两个小时候,是穿着一条裤子玩到大的呢!”
“好了,你快去吧,要不然啊,你那个兄弟恐怕就要破门而入啦!“辚萧道。
“他敢!我会打断他的腿的!“方子澄在辚萧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转身出去了。
辚萧呆呆的看着方子澄的背影,仍旧不习惯这样盛大的温存。这宠爱总让她不踏实,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还是对方子澄没有信心,老是觉得眼前的一切最后都会消失,也许只是一眨眼的事。
“二少爷,你在里面干嘛呢,怎么这么半天啊?”福根不知深浅的问了一句。
方子澄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个福根,有些时候还真是不懂事啊!
“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问过昨夜值夜的下人,都没听见什么动静,而且门锁也没被破坏,周围倒是有几个整齐的脚印,但是……”福根有些犹疑不定。
“但是什么?”
“但是脚印都是出去的,没有进来的!”
说着,方子澄已经走到了方公馆的门口,抬眼望去,大门果然四敞大开,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
“家里都谁有大门的钥匙?”
“我和老爷!”
“你没有开门,父亲卧床不起,这事倒是奇怪了!”方子澄陷入了沉思。
“你去叫所有的下人,检查所有的房间,看有没有丢了什么贵重东西!”方子澄吩咐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