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二爷。”苏涟夕恭顺的低了头。袋子里本也没有几两银子,只不过就那么干脆的给出去也怕对方生疑。
“算你识相。”那二爷又抬眼瞅了下苏涟夕,这才转身离去。
“哼。”身后的汉子轻蔑的闷哼一声,跟在二爷身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此地不宜久留。这一遭对话应付下来,苏涟夕的腿都软了,却还是不得不硬撑着向前挪了几步。肩侧的脑袋依然实挺挺的压在肩头,苏涟夕不由地皱了眉,低头看去,却发现那男子似是有些意识昏迷了。
苏府离这儿还有些距离,所幸有一家她熟悉的茶楼倒离着相对近些。走出胡同,又绕过半条街,苏涟夕用尽气力总算艰难的将男子拖到了“六义春”。
茶楼的伙计泰和从厅堂内迎出来,对苏涟夕的男扮女装司空见惯,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身侧的人,“涟姑娘,这是?”
“朱伯伯在吗?他受伤昏迷了,可否让他到内院中歇下?”把男子架到泰和背上,苏涟夕感觉自己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瘫在身旁的梨花木椅上。
“掌柜的出去了,我先把人背过去安顿了。”泰和又掂了掂背上的身子,快步穿过厅堂向后院走去。
苏涟夕也起身跟了过去,待泰和将人平放在床榻上,苏涟夕交待道,“我去请子桑哥哥过来,人就先交给你了。”
“哎,涟姑娘放心就是。”泰和爽快的应着。
“阿和,怎么了?”苏涟夕刚欠起身,就见店里的伙计泰宁从楼上走了下来,大概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有人受伤了,涟姑娘正要去找人过来给瞧瞧。”泰和解释道。
“严重吗?”泰宁一听,快步走过来,伸手轻触了男子的伤口,“这伤流血不止,怕是耽误不得。出门右转就是医馆,这会子卢大夫应该是在的。”
“那人就烦你照看着,阿和你去取点茶叶过来,先缓下流血。我去去就回!”说着,苏涟夕已经跑了出去。从这儿到贺府少说也有一刻钟,她要快些才行。
男子受的是箭伤,既是追杀,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外面的医馆是去不得了。
贺子桑是沂州知府贺远辙的长子,从小就被父亲寄予厚望,却偏偏对政治没有研究。听说十三岁时曾大病一场,病愈后就对医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经过这些年潜心修习,一般的治病医伤倒也不成问题。
加上苏贺两府相隔不远,且两家素来交好,苏涟夕与姐姐和贺家几个晚辈的关系也不疏远。去贺府找到贺子桑,对方一了解情况倒也不耽搁,理了药箱就随她奔茶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