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罗点点头,冷冷道:“也罢,此事到今日,是该彻底的解决了。我问公子几个问题,若你能做到心口如一,我便按照那个契约书嫁你,若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原子非微微一皱眉头,顾绮罗的笃定让他心中生出一股淡淡不安,他连忙冷笑一声,强行将那股不安压下去,故作淡然道:“翻脸无情?这话姑娘是说笑吧?你就是翻脸无情又能怎样?我奉父亲遗命,拿着婚书来求娶,谁也说不出我一个错儿来。”
顾绮罗不屑地看着原子非,忽然呵呵一笑,上前两步低声道:“原公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知道京城各个衙门因为某些原因,都不肯受理我父亲告你讹诈骗婚的案子。只是公道自在人心,你也很清楚,你那纸所谓的婚书,就算真是我父亲亲笔所写,也不过是一纸契约罢了,你有我的庚帖吗?拿得出来吗?除了这纸契约婚书,你还有什么?你想让我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儿把这话大声说出来吗?你要知道,桃花班的戏可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大家正怀疑呢,你要我亲口为他们证明?呵呵,今日就算将你打出去,我父亲也不过只是违约罢了,根本就称不上强行退婚。那些衙门固然顾忌你身后那些大人物的势力,但你想一想,只凭这么一纸契约书,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些衙门真的就敢颠倒黑白鞭笞家父么?就算他们敢,我若是站出来鱼死网破,你觉着他们还敢么?”
“鱼死网破?”原子非疑惑看着顾绮罗,不等再问就听对方冷笑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该知道的,你看我可是那种忍气吞声的懦弱女子?实话告诉你,你背后那些大人物是利用你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不假,萧顾二家就让你这么一条泥鳅给弄得脸面无光。但与此同时,萧家已经憋了一股火,只是现在这股火还没有办法发作罢了,但你别忘了萧家背后站着的是谁?若我在公堂上血溅五步,你想想那个后果,是你能承担的吗?”
原子非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有多么荒唐,事实上,萧顾二家的决心简直大大超出他的想象,如果不是身后那些大人物在支撑着他,他很可能早就灰溜溜滚出京城了。如果面前这个女人真是性烈如火到不惜一死,到那时,只怕早已憋了一肚子气的萧家会立刻把状告到太子那里,一条人命,足够太子插手这件事了,认真追究下去,那些大人物不把自己当作替罪羊才怪。
这样一想,原子非额头冷汗便涔涔而下,他使劲儿瞪着顾绮罗,咬牙道:“你想怎么样?你既这么笃定太子和萧家会出手,怎么还忍到现在?”
“千古艰难唯一死。”顾绮罗叹气道:“说到底,我也怕死啊,不到万不得已,我又怎会舍了自己性命?你问我我想怎样?很简单,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做,你敢吗?你敢回答我的问题吗?我说过,若你能做到心口如一,我便按照那个契约书嫁你,若你做不到……”
“好,就按姑娘说的办,若我做不到,我便离开京城,从此后绝不纠缠。”原子非突然高声道,虽然这话也是斩钉截铁般的坚定,显示出他无与伦比的“真心”和信心。只是他此时再做出这样态度,却已经有些晚了,百姓们看见他先前分明还有恃无恐理直气壮,可不知和那位大姑娘说了几句什么,态度便立刻转变,哪还不知他是有些怯场了,此时再摆出这副态度,恰是色厉内荏。
一时间,大家更好奇了,忽听顾绮罗亦大声道:“原公子,我且问你,既是我们两家有这样一纸契约婚书,此前十几年为什么你们都不和我们走动?直到今年才忽然寻来京城?”
“家父忽然病重而逝,之后我们家就搬去临川,为生计奔忙,所以疏于走动。且听闻顾伯父那时正在上进,我们又怎好打扰?后来我有心求取功名,以和姑娘相配,刻苦攻读之下,无心外事,再则京城距离临川路途遥远……”
原子非侃侃而谈,不过这一回不等说完,便听顾绮罗笑道:“如此体贴,又用功勤奋,这么说,原公子虽在千里之外,但心中对我顾家却十分关怀了?只是为了不给我们添麻烦,才不往来走动,这可真是一个君子啊。”
原子非不明白顾绮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拱拱手朗声答道:“不敢称君子,然家母带着我兄弟二人勤奋过活,我们家道虽中落,却也是清清白白的书香世家。”
顾绮罗点点头,忽然问道:“你说你住在临川?是真的吗?但不知居于临川何处?我怎么听说其实你们一直在杭州呢?若是这样,原公子刚才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与祖母一直居于杭州乡下,你们十几年来不闻不问……”
不等说完,原子非便沉声道:“姑娘说笑了,我们早已搬离杭州,就住在临川白石街王家巷,不信你可派人去打听打听。”
“原公子不怕对质就好,我这里恰有几位从临川白石街王家巷来的人,你看看认不认识他们?”顾绮罗一边说着,便回头看去,一旁顾明阳吕夫人等都连忙回头,只听一个童稚声音笑道:“总算轮到我们登场了,几位大叔大婶,我们快过去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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