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霖听后拍掌大笑：“太好了！终于要下雪了！”

杨天义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这么喜欢下雪吗？是不是想堆雪人、打雪仗啊？”

何霖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师父，你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吗？知道吗，到明年九月，我就十五了！”

“哦，是吗？那的确不是小孩子了，”杨天义微笑道：“是个大孩子了。可法律也没规定，十五岁就不能堆雪人啊？”

“师父，你小瞧人！”何霖把胸脯一挺，昂声道：“等我十五了，我就要去参军入伍，保家卫国，哪还有心思玩这小孩子的游戏？”

“什么？你想去当兵？”杨天义听了大吃一惊。

“那当然了，要不然我跟你学武干嘛。”何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可我教你学武，可不是要你上战场的。”杨天义有点儿头大，原本是想栽花，结果却种出个刺，这要是让何之璧知道，还不得吃了自己？

“可你教我的东西，都是战场上用得到的。”何霖据理力争。

“可你即便上了战场，那些东西你也未必能用上。”杨天义循循善诱。

“可我也没打算上战场，我只想去当个探子，也就是你常说的侦察兵。”何霖一脸向往地说：“我觉得搞侦察、刺探、暗杀的，太牛了！一份情报就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太了不起了！”

杨天义立刻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他压根也没想过把何霖培养成武林高手，因为他自己就不是，他更没想过让何霖参军打仗，因为他也不是军人。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出于职业的思维模式，他在不经意中讲到的许多经验道理，早已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何霖对于英雄的认知，让随机应变、见机行事等有关个人才能施展的魅力，在其脑海中根深蒂固。

杨天义正盘算着如何说服何霖改变主意，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心思便有些跑神，心不在焉地说道：“可你也要知道，当侦察兵不但极其危险，技术含量也相当的高。”

何霖便头头是道地开始介绍有关化装的技巧、应变的要领、搜集的方法甚至是密码的诀窍等等，这些东西大多是从杨天义那里零零碎碎听来的，然后加上个人的理解，汇总整理而成。由于平时留心在意，此刻阐述起来倒也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只不过杨天义正在凝神思考，对何霖的话便恍若未闻。

这个奇特的想法，是在何霖那番话的刺激下闪现出来的，但当杨天义深入考虑下去时，却有一种无法言传的感受。他已暗下决定，等回头见了韩开山，要跟他好好聊聊这件事。

杨天义有一种预感，历史或许真将因自己而改变。

自己已经见证过历史，正在经历历史，可若是由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改变了历史，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时空错乱吗？空间扭曲吗？平行宇宙坍塌吗？科幻小说吗？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何霖却已结束了自己一番慷慨陈词，问道：“师父，你瞧，你平时所教我皆已牢记在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杨天义回过神来，哂然一笑道：“你这些都是纸上谈兵，再者说，你父亲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父亲那里，我自有办法说服，”何霖的神情微微有些担忧，“其实，我真正放心不下，只有姐姐。”

“对呀，不想让他们为你担惊受怕，你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吧。”杨天义抓住机会道。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何霖说着，抬起头来，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盯着杨天义，语气坚定地说道：“师父，你娶了我姐姐吧！有你照顾她，我就再没什么好担心了。”

“什么？”杨天义没想到如此惊人之语会出自何霖之口，“我与她素未谋面，你这话也太儿戏了吧？”

“那又怎么样？我哥跟我嫂子成亲之前，也都没见过的。”何霖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我向你保证，我姐姐长的那是真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你要是见了，保你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行了行了，你的事我还一脑门子火呢，你就别给我添乱了！”杨天义胡乱地摆摆手道。

何霖却并不理睬，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也有好久没见过我姐了，她最近太忙了。不过，如果今天晚上真的下雪的话，她明天就一定在家！也许，我们还会出城去看雪呢！”

说到这里，何霖忽然冲杨天义狡黠一笑，说道：“师父，你要是想见我姐，明天可一定要早点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