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阿莎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木狼的头,噗嗤一下笑声说道:
“这还叫不精?你这手艺比我们寨子里的匠人都是要强上不少哩!”
墨翟这算是第一次被仰阿莎夸赞,却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说道:
“嘿嘿,阿莎姑娘谬赞咯!”
武维义从旁看到他二人倒是难得如此好好说话,回想起他们之间还有噬心蛊的羁绊,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柯迩遐义,心中默想:
“如此下去,他二人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一对。如此造化还真是让人料想不到呐!谁能知道……日后名震华夏的墨家鼻祖,竟还会有这样一位异族的伉俪佳人?”
身旁的杜宇自也是看出了些许端倪,不禁是凑上少来浅笑着是小声言道:
“武郎,你看阿莎妹妹和墨弟可还般配?”
武维义亦是微微一笑,与之低语言道:
“阿莎与墨翟年纪尚小,谁也说不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此事不可强求,一切随缘便好……”
有了这张羊皮地图指明,确是方便不少,众人很快便一同是寻着一条蜿蜒山路是饶出了沼泽。
离别在即,柯迩遐义和柯迩震西最后亦是相拥道别:
“大兄,按说白马羌部危急,弟也应该回去,只是尤女那边如今亦是大为不妙,待族弟是一切处理妥当,自当前往跟大兄并肩作战!”
柯迩震西重重的拍了拍兄弟的后背,与之说道:
“这十数年你都是杳无音信,大兄亦甚是惭愧。今得以再见,知晓弟是过得欢愉,为兄亦十分欣慰。白马羌那边弟不必担心,为兄身为酋豪,不会让白马氐有任何危难,即便是有,只凭本豪的能耐,亦定能化险为夷!”
柯迩遐义听罢,不禁是点头言道:
“大兄的能耐自是毋庸置疑的,弟对此是毫无怀疑。那愿大兄此行能够一路顺风!……”
柯迩震西随后又是来跟杜宇告别,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尽是不舍之情。杜宇则是嘱咐言道:
“柯迩大哥此行切记要慎之又慎。那雅尔丹狡诈无比,与之对衡切记要三思而行。”
柯迩震西满口应允,然而他此时的心思却根本不在于此。只见他再回头是看了一眼武维义,似是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叹息一口:
“本豪走了!……诸位告辞!”
说罢,便是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而武维义等人则是目送了柯迩震西离去后,才是再次动身启程赶往僰寨。
毕竟这一路返程与来时是截然不同。来时,众人只凭借着甚是隐晦的歌谣,又是撞了大运,这才误打误撞的闯入其中。
而回去时,那已是轻车熟路,一路无话,也就费了一日夜的功夫,第二日清晨,便已经到了僰寨周边。
仰阿莎眼看自家就在眼前,自是极为兴奋,欢呼雀跃的率先走在前列。纵是身后的父豪如何叫唤却都是叫不回来,不过柯迩遐义转念一想,此处距离僰寨已是很近了,按说应当也不会有何危险。因此也就没有坚持,且是随她闹腾去吧。
恰恰相反,武维义反而倒是颇为有些担心。朝墨翟使了一个眼色,墨翟亦是心领神会,便立即是跟了上去。
仰阿莎和墨翟上到一个小山丘,再往前走不到十里,便到僰寨……
忽地竟是有一人影从旁是扑了过来,亏得墨翟是反应敏捷,亦是侧身一跳,人在半空中抽出腰间的承影剑,“噌”地一声,就朝那人是一剑刺了过去。
那人还剑一档,墨翟抬头细看,一眼便是已然看得真切,那黑影却并非敌人,而是朱提关守将戌僰!
戌僰本是奉了朱提侯之命,护送毕摩使者和杜宇前来僰寨的,机缘下竟是一箭射杀了摩雅笮,替僰族是立下了奇功!而后,又经历了僰寨瘟疫危机,其实他自身也有僰人血脉,因此留下出力倒也是理所应当。故而毕摩和杜宇前往迷谷求药,他则是留在了新寨守备。
但见戌僰此刻竟浑身是血,也不知是遭了几处创口,墨翟撤回剑势,上前甚是关切的与他候道:
“戌将军……你这是如何了?为何竟是落得这般模样?!”
戌僰精疲力尽的瘫在地上,大口喘息道:
“你们……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戌僰无碍,只……只是累了。”
仰阿莎虽然顽劣,但见此状况,心中也隐隐觉着有些不妙,便是跳脚道:
“呀!你……你这身上又为何是染了一身的血污?”
这时落在后头的武维义一行也已赶到,看到戌僰如此,皆是大吃一惊。
戌僰将手指向僰寨方向,神情亦是颇为紧张:
“僰营遭遇大变,整个营地如今都被夜郎的默部所占,如今……如今就连巫主……巫主她也是被歹人是虏了去!”
此语一出,四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