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位骆远淼相关的故事太长了,骆季礼不得不长话短说,但也只说了几句,就被匆匆而来的陆影打断。
骆季礼很不高兴,暗忖陆影的能力是越来越差了,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江嘉豫看到骆季礼不高兴,在桌子下面悄悄地扯了扯骆季礼的袖子。
“匀老爷带走了二爷骆远分,还撂下狠话,说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陆影说的很快,脸色发黑。
江嘉豫道,“这事儿不是和骆远分没有关系吗?发现骆季桥尸体的时候,骆远分还在扬州啊,这个匀老爷是不是老糊涂了。”
“小爷慎言。”陆影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不能说,而是低声提示了一句。
江嘉豫看向骆季礼。
骆季礼无奈道,“骆思匀想要借此机会,把三老太爷从族长的位置上拉下来。只要三老太爷退让了,哪怕二叔真的杀了骆季桥,他也不会追究的。”
人命到底有几分重量,骆季礼不知道。
但在骆家祖地,他感觉族人的性命很轻,轻到让他无从抓住。
江嘉豫拍了拍骆季礼的肩膀,“得了,骆远分的性命,那位老神在在的三老太爷都能装病,你又何必在意,吃吧,今日的黄花鱼很是入味。”
骆季礼冲着陆影点了点头。
陆影也没又想到,自家公子听了江嘉豫的话,竟然真的不管了。
一瞬间,江嘉豫在陆影心中的地位再度提高。
接风宴吃的很快,梁有才很有眼色,提前退席休息。
江嘉豫则被骆季礼带到了院落西边的山坡上。
“赵家村,用老举人的大瓦房开学堂是你想出来的吧!”
迎着风,骆季礼发问道。
江嘉豫点了点头,“老举人是真的喜欢读书好的苗子,何超杰的学问很扎实,他儿子比他更厉害几分。假以时日,必然能榜上有名!”
“你这是相助于微末,这么好的眼光,那你看看我有什么一技之长,能让你相助一二的。”骆季礼故意问道。
江嘉豫忽的就想起彼时在宫中与婢女的谈笑,“公子的一技之长或许比嫪毐要长?”
忽然间的话题转换,让骆季礼愣在当场。
江嘉豫说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又问道,“近日读《吕氏春秋》,偶尔有疑。一技之长有多长,还请公子解惑!”
江嘉豫脸上的认真和稚嫩让骆季礼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眼前的人分明什么都不懂,少年人的事儿骆季礼虽然没做过,但平日里打自己主义的女子并不少,文字间的游戏让他有些尴尬。
骆季礼思忖片刻道,“昔日卖油翁徐以杓酌油沥之,自钱孔入,而钱不湿。而善射者百步穿杨,十中八九,皆手熟而。可见一技之长非技之功劳,而在熟能生智,继而谓之道也。”
江嘉豫想了想,“道和术,结果和本心,你又更注重哪个?”
骆季礼微笑,“接风宴上,你提议让三老太爷自己去解决骆远分,怕也是想到父慈子孝的治家之道。家事不宁,一族不兴。或许,真的该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