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人,相当于中原的一般大城,王远知赞赏道:“国公果然奇思妙想,不过贫道是帮不上忙。”
杨崇摇头道:“道长谦虚了,既然是每一家学说都可开课,道家也是一门学科。”
王远知看看张果老问:“越国公,明人不说暗话,依贫道的看法,只要越国公愿意,一两年内便可平定中原,长安大学未必有存在的必要。”
杨崇站起来,望着昆明池的波浪,意气勃发地说:“道长,世界之大,不止一个中原,大隋重新统一,只是复兴的第一步,后面星辰大海,会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王远知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的杨广,也是这么年轻,这么充满志向,忍不住劝说道:“越国公,轻易莫要对外开战,两代帝王,四次东征,损耗国力无数,一旦统一中原,还是以休养生息为上。”
隔间一阵平静,其实就是在不远处的虞绰、独狐虹都听见了几人的对话,题目如此高端,所有人都失去了饮酒的兴趣,只有宫易拙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好酒。”
杨崇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起身凭着当做栏杆的木牛,笑道:“道长,你可知道,塞外的胡族为什么想打进中原?”
“生存。”王远知面色凝重起来,走过去与杨崇并肩站立说道:“塞外的物产不够丰富,无论各族如何努力,与中原相比都是一个穷地方,所以养成了马上民族强悍的风格,抢占中原的物资和地域,变成了胡族强势时的爱好。”
杨崇点头说:“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塞外就是一个填不完的坑,汉武帝讨伐匈奴胜利,却已是国库疲惫;而胡人一族衰弱,更有一族崛起,针对中原之心始终没有改变。其实换一个角度,胡人的想法没那么可怕,吃大户知道吗?每到荒年,饥民自己没有能力生存,要么去做家奴,要么团结在一起到地主富豪家吃饭或夺取粮食。”
宫易拙又喝了一杯酒,脸上有了红光,豪气逸飞地拍案道:“好比喻!”
王远知想了半天,叹了口气说:“越国公分析得果然精辟,你是想把其中一部分饥民变成家奴,就恐怕豺狼养大了,反咬一口。”
杨崇笑了笑说:“不妨提前告诉你们一声,塞外产粮食,并且不是一点点粮食。”
孙思邈几人都是各行业的顶尖人物,听了也是大吃一惊,独狐篡不信问道:“千百年来,从匈奴到突厥,他们为什么没发现这一点,中原也曾几度占据塞外,同样需要大军补给,每年消耗无数的粮队。”
宇文恺反而出面替杨崇说话:“杨崇说得未必没有道理,自从吐谷浑被逼到茶卡地区,听从我们的建议,在平原高原种植青稞、小麦,再加上与我们的青盐交易,吐谷浑现在的生活水平反而比过去高,扩建了茶卡城。”
茶卡青盐是河西商行在长安推出的一个品牌,吐谷浑人用青盐换取粮食、日用品和造城的砖块,独狐篡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问杨崇:“一旦吐谷浑元气恢复,要是卷土重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