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哪里难了,我在她心里已经是最好的了,我看容易的很!”
白灼,“……”
要是容易的很,世子爷为何会想着去讨好三个男人?这分明就是改弦易辙么!
真是没看出来,他们世子爷竟然是这样的人。
小王爷出京之前,那一晚上折腾的,难道让世子食髓知味了?
难怪他家世子爷累死累活的要出京,一个人独处的时不时的傻笑,又巴拉巴拉的说小王爷如何了。
明明都累的要死,竟然还时不时的让他洗裤子!
也不知道他说的‘容易’究竟从哪里看出来的哦。
他内心的想法表露于外,萧徴一眼就看出来了。
只是冷哼了一声,也不和白灼解释。
倒是白灼,忽然瞪大了眼睛,既然世子爷不是改弦更张,看上了别的男人,又为何要讨好三个男人呢?
“你该不会是想讨好老王爷和二公子吧?”
萧徴一脸痛快的点头。
“世子爷,你要讨好他们做什么?你和小王爷的事情难道不是只要你们俩你情我愿就成么?”
“你想要和他大白于天下,大概是不太可能的,只要哄的小王爷和你私下往来就不错了。”
要他说,世子和小王爷身上都挑着重担子,将来怎么可能不成亲?
那成亲就要传宗接代生儿育女。
世子要是不改变想法,只能哄得小王爷私下里来往啊。
那老王爷和二公子,只要不是脑子坏了的,就不可能答应世子和小王爷光明正大的那什么!
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世子说的容易到底是从何而来。
萧徴说白灼不懂,也不是随口一说,是真的觉得白灼这个还没心上人的单身汉子不懂。
更无法和他解释。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难呢?
她亲近他一点,他是满心欢喜,她不肯亲近他的时候,他自己心里把她想一想,也觉得很有意思。
心里揣着这个人,他就是活的,看这个世间也是活的。
倘若他没遇到她,没有将她找回来,没动这份心,这么长,又无所事事的人生,那是真的太无趣了啊。
所以,他说白灼不懂。
至于许均那三个男人那里,他决定该请安就请安,该如何就如何。
他也不隐瞒,把他平时的风光霁月,沉着稳重,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忠肝义胆,义薄云天之类的全部都展现出来。
然后再表示出自己没有那些纳妾蓄婢等的坏习惯说出来,相信这样一定能够拿下那三座大山。
他和晗晗光明正大的日子指日可待。
萧徴想到此,顿时文思泉涌,脑中立刻就有了全套的计划。
他提起笔就写了个大纲,又把中间可实行的技巧详细的写下来,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都不够表达。
白灼抹了抹嘴边的水渍,想要上前给萧徴磨墨,被萧徴大手一挥,
“去,你别在这里杵着,去营里帮忙,一场大战下来,肯定很多伤兵,你就是去伤兵营里帮把手也是好的。”
白灼怒目!
这根本就不是他家世子!假的!
下次他是真的不想帮他洗裤子了!
……
许均的大帐里,许晗先在边上的小帐里换下了带血的盔甲和衣裳,再回来时,侯军医也已经到了。
许均柔声道,
“晗晗,你让侯军医帮你把伤口上药包扎,接下来的战事,你也莫要忧心,先把伤养好再说。”
本来军营里也有女医,但许晗身份这样要命的事,许均在不能保证那些女医能够守口如瓶,并且扛得住别人的拷问之下,不敢冒那个风险,让女医来包扎。
只能是让侯军医来了。
许晗手臂上的伤口很深,能够在敖桂的那一刀下死里逃生,已经是庆幸。
“多谢父亲的关心。父亲,你的身子能撑住吗?要不,你还是歇息吧。”
许晗那么奄奄一息地躺着,许晗也就没办法再计较什么了,见他这样,就想着,让他好好歇息。
许均面色一黑,“啰嗦什么,我一时死不了,你啊,都伤成这样了。”
“还有,当时谁让你来边疆的。”这一句,许均嗓门都高了一些。
在京中呆着多好,来这边,往后遭的罪还要更多。
其实,他心下又和从前一样的惋惜,这个女儿,为什么就不是儿子呢?
这样的想法不是只有一次了,不过,他想想也就过了,又问起京中的事情来。
“你跑来虽莽撞了些,总是也是好的,要不是你……”
他顿了顿,“接下来,你好好养伤,把伤养好,今日擒住了敖康,接下来还会有恶战的。”
北蛮人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攻下砾门关,准备的不是这一路军,斥候来报说已经看到北蛮援军的踪影,不日将抵达砾门关。
许晗乖顺的应“是。”
见他没别的话,那边侯军医把她的伤口也包扎好了,就道,
“那父亲安心歇着,不要操心,你早日康复,孩儿也能有个拿主意的人。”
许均应了,看着许晗的样子不像是敷衍,忍不住叹了口气,用难得惆帐的声音道,
“晗晗,我知道你聪明能干,可是为父和你娘相比你的建功立业,更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以后,那打打杀杀的事情你还是少做点,军中那么多大将,总有能人的。”
“你动动脑子就成了。”
许晗闻言,鼻子一酸,她刚想说什么,边上许昭道,
“父亲,别的都是虚的,晗晗打得过她将来的夫婿就很不错。毕竟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许晗,“……”
为什么他们男人的想法都是这样的神奇,并且如此的同步?
许晗从许均那里出去,就回了营帐,后续的事情许昭,范先生他们自然会处理,至于敖康如何,更不在她的考量里。
营帐里,萧徴正将那几千大字的提纲墨水吹干,小心翼翼的折好,贴身放好。
见到许晗进来,他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然后把人望怀里一搂,带着她在行军床上躺下,道,
“你快点躺下好好休息。”
躺在简易行军床上的许晗道,
“我以为你有很多话要和我说,所以我才回来的。”
萧徴皱了皱眉头,数落道,
“看你脸色白的和鬼一样,我想饶了你,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你说说,你出征前答应我什么?是吧。”
“你那样迎上去,要是身后不利落,会是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
许晗摇头,“不会的,我知道你回来救我啊,你那么千里迢迢的从京城来到边关。”
“我相信,不管有多难,你都会来救我的。我怎么会丢下你啊。”
萧徴被她一堵,一撩拨,什么火都没有了,什么数落都咽了回去。
偏偏许晗还不放过他,轻轻道,
“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是,他当时在城门上,他又不是神仙,哪里有那么快嘛。
可偏偏,他什么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许晗见他这样,顿时失笑,然后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襟,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
萧徴烦躁的揪了下头发,嘀咕道,“你就是我的克星,你简直就是个磨人的妖精……“
“等到战事结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心里知道,他根本没办法收拾许晗,他哪里舍得下手啊。
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偏偏这个小妖精这样的不省心,让他可怎么办哟。
许晗咬了他一下,又乖乖的躺回到床上,还打了个哈欠,说,
“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先让我睡一会。”
“好,你睡吧。现在可以好好睡了。”
营里这么多大男人,难不成还要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她身上么?
以前他没来,这些男人也没个数。
以后他来管,他来扛!
许晗闭上眼睛,迅速入睡。
萧徴看着她的睡颜好一会,这才用被子把她裹好,轻手轻脚出了帐子。
……
确实如许均所料的那样,北蛮的援军很快就和那些被打败的残余汇合在一处了。
援军的统领叫巴泰,是敖康的兄长巴图的长子,敖康兄弟俩能够统一草原,巴泰功不可没。
这才是许家军真正的对手。
他在与那些残余汇合后,发现他们这一个部落的兵士都被打的差不多没了,剩下的都是其他几个部落的人马。
尤其以雄鹰部最多,这个雄鹰部也是许晗他们曾经想要策反的部落。
巴泰年纪二十五六,那张脸和蛮人大相径庭,五官柔和,肤色相对其他的蛮人来说白皙一些,只有高大的身材,还保留着蛮人的特征。
如果许晗见了,定然会觉得奇怪,这个巴泰怎么和蛮人一点也不像,反而更像一个东元人。
听了那些残余部落的禀报,又听说敖康被抓了,剩下的都是雄鹰部和其他几个部落的人。
而雄鹰部和那几个部落的人都在闹,想要回到草原去,不再征战中原。
巴泰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一丝狠厉。
这些人,早在动身前,就已经得到死令,不将砾门关攻破不罢休。
更何况,这次敖康被抓,雄鹰部等损失不算大,还闹什么闹?
他们这样闹,就是向他要好处,以为他没了他们就不能拿下砾门关。
就想着从大汗这里割点肉去。
“去告诉他们,好好打完这一仗,到时候回去再分点牛羊给他们,要是再闹,给我滚。”
“到时候中原的富贵也和他们没关系了。”
巴泰冷冷的朝下属说道。
他在来之前,听说东元出了一个年轻的元帅,他就很想见识见识!
当初他们使用计策将霍家军给灭了,以为休养过后,再来攻打东元肯定易如反掌。
没想到这会,竟然又出来个人物。
如果说能够再次把这位年轻的元帅打下去,到时候形势会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如果不趁着这次汗王全力支持的时候把东元攻下,到时候就没机会了。
关于那个传说中的元帅,巴泰恨不得立刻见到,这个念头在心里翻来滚去,最后变成了焦灼的渴望。
示意,他才会日夜兼程,提前赶到砾门关外。
外头的吵闹声安静下来,巴泰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将砾门关攻下来,又能弄死那个年轻的元帅。
他们只带了三个月的粮草,所以,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
许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彻底,周围安静极了。
白日里将北蛮的军队打的溃败,大家都累极了,根本没心思闹腾。
许晗摸了摸肚子,起身出了帐篷。
主帐内,萧徴正在和大家一起听着斥候的禀报,知道北蛮那边的援军赶到了,如今正在收拢残部。
见到许晗进来,萧徴连忙上前将她扶着过去坐下。
“睡够了?是不是饿了?让人去给你上点粥吧。”
外头和魏廷一起站岗的白灼看到许晗的时候,已经机灵的去伙房端粥过来了。
斥候禀报完情报就退了下去。
帐内的诸位将领看着萧徴很狗腿的跟在许晗的身边,嘘寒问暖的,只以为这是京城里好兄弟之间的做派。
毕竟,傍晚时,萧徴豪气干云的将许晗从马上抱下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
有些奇怪的,性子比较直的将领跑去问许昭,萧徴和许晗什么关系。
许昭能怎么说?只能说他们是好兄弟,两人互相关照之类的。
范知春在城门上看到了两人的默契,摸摸下巴上的美髯,摇着扇子,表示对许昭的说法认同。
常年在边关镇守的将领们更是目瞪口呆。
京中的好兄弟之间都是如此的黏黏腻腻的吗?
他们缩了缩身子,纷纷看向自己身边的好兄弟,幸好,这些都是大老粗!
许均躺在榻上,忽然咳嗽起来,大家纷纷很关心,许昭在边上不动神色地道,
“现在夜也深了,大家累了一天,先去歇息,明日我们在讨论该如何的应对巴泰的策略吧。”
萧徴上前,利落的抬着许均的上身,在他的身后放了个枕头,又倒了一杯水过去,递给他,
“许伯父,你这伤还是要回京去好好的让太医看看才行……”
他的动作太过利落,太过一气呵成,把一干人看的呆愣住了。
皇帝到底派了个什么样的人来宣旨啊!
能屈能伸……
许晗吃了机灵的白灼端来的白粥,然后对许均道,
“父亲,二哥应该和你说过,我原本是想策反雄鹰部的人。”
“孩儿觉得,现在这个时机已经可以了。”
许昭在边上道,“这段时间徐修彦在军营里很是做了一些事,你确定能说服他吗?”
萧徴一脸茫然,徐修彦?这个阴魂不散的人怎么也来边疆了?
他怎么不知道?
晗晗要说服他做什么?他是因为晗晗才来的吗?
不行,绝对不能让晗晗靠近那个徐修彦。
就算晗晗很嫌弃徐修彦,不会给徐修彦一丁点的机会,反正,他是不会给徐修彦机会的。
当即,他拍了拍胸脯,道,“不用小王爷出马,我就能说服徐探花。”
众人,“……”
他知道大家要让徐修彦去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