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说得对,那边两个孩子是啥样的人,总归咱们得看上一眼。再说了,咱们都是粗人,也不图人家啥子级七级八的,人厚道,知道干活吃饭就成。”金枝爹在旁边接过巧嘴八哥的话说,“话又说回来了,斗叉子年龄也不小了,他的事儿让人费透心了,他能马上结亲成家,我们也就心落地儿了。”
“倒是啊,能不着急吗?咱们这当爹娘的图的诗歌啥?就是能眼看着孩子乐乐呵呵地过上一家人。”巧嘴八哥迎着金枝爹笑了笑说,“大兄弟也是个明白人儿,这事儿呢,我也就不多说啥子了,那边都是啥情况我也丢跟你们说了,这两天你们也好好合计合计,成的话就给我传个信儿,我好过去给张罗这事儿。前两天我也只是跟人家提个影儿,到底这边是啥子情况,我也没跟人家说叨,必定咱们是亲戚,得依着咱们这边的主见,我才好去跟人家牵扯这事儿。咋的也不能把咱们这边的情况撂给人家,省得人家那边对咱们有啥子想法,有啥子看法儿。总归孩子拖到眼下这个年龄还没有成家,不是啥子光彩的事儿。”
马国海眨着两眼向巧嘴八哥点了一下头。
“这事儿就这么着,我这还得赶回去到南庄他二姨家。你们呢,这两天合计合计,也跟孩子商量商量,有个准信儿就跟我说一声。”巧嘴八哥见金枝爹基本上算是同意了她的说法,马上就着急着要回了。
“你看,这事儿让你这样费心,到家里连碗热水也没有喝一口,这就又要着急着回。”金枝娘见巧嘴八哥要走,马上很难为情地笑着向巧嘴八哥说。
“大妹子,你这话就说得外道了,都是自家人,啥子喝水不喝水的。再说了,这是咱们自家孩子的事儿,本该操心费神,哪儿用得着这样客套。你这样一客套,让外人听见,还以为咱们是多远的关系似的。”巧嘴八哥笑着看着金枝娘,有些埋怨似的说。
“嫂子,你这有事儿,也就不留你住下了。这两天我跟金枝娘掂量掂量就过去给你个准信儿。那边你还得多费些心思,该跟那边说叨些啥子,你也在心里捉摸捉摸。不管这事儿成不成,哪天让斗叉子把你接过来,好好款待你几顿饭。”马国海见巧嘴八哥着急着要走,向巧嘴八哥笑着说,“不管咋的,必定咱们是亲戚,我寻思着不是成手的人家,你也不会跟咱们的孩子牵扯。”
“就是啊,大兄弟。你想,咱们是亲戚,要是那边的人家有啥子不厚道的地方,这事儿要是成了,以后孩子要是有啥委屈,我还有法儿跟你们见面吗?”巧嘴八哥看了看金枝爹,又瞅了瞅金枝娘,说着就屁股风摆杨柳似的走了。
金枝在屋里听见爹娘送走了巧嘴八哥妗子,拧紧了的心才算稍稍松了一些。不过,听巧嘴八哥妗子跟爹娘说的那些话,估摸着这次真的会把事情定下来了。要是这样的话,怕是等不到过年,自己就该嫁出去了。金锤啊,金锤,你到底去了哪儿了呀?咋的就这么狠心着只让升把子捎句话就走了呢?咋的不在家等着跟俺见上一面再走啊?金枝又拿出那块鸳鸯戏水的枕巾放在面前仔细地盯了一阵,此时她觉得整颗心像给啥子掏了一样的疼一样的空,两眼的泪水也在不觉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到了那块鸳鸯戏水的枕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