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他为汾阳王人称千岁...才把咱金枝女许他儿做妻。”
戏腔环绕,经久不息,两个老家伙倒是滋润,趁着牧歌在外头放血之际,七七八八的鼓捣了放声设备好久,终于把一碟他们都钟爱的越剧《打金枝》放了出来,这碟子老曾头可找了挺久,从正规的大碟店到经营多年的老音像都没有找到,反而是在一家街角的小店里头找到的,当时老曾头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进了去,店面小的可怜,脚都不能挪个几步,黑漆漆的幕布后头还老是传来“嗯嗯嗯”的声音让他老脸一红,不过好在那儿的老板聪慧过人,也热情的很,没有让老曾头来两碟,而是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堆积了许多灰尘的小角落,角落里是一个不起眼的铁架台,上头的京剧越剧一应俱全,知名的冷门的都有,倒是让老曾头目不暇接了,最后选了好几碟,掏掏自己叮呤咣啷的衣兜,就默默的把其余几碟放了回去,留了一个他最喜欢的《打金枝》,至于原因,据那个热情的老板所说的是,做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要做到老少皆宜。
“老鬼头啊,我觉得你得了这病死定了。”老杨头一边用嘶哑的唱腔哼哼唧唧了几句,一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打击着老曾头。
“你想我死我还就偏是要硬撑着。”老曾头倒是不服输,“就算我命不久了还有我女儿呢,至少她肯定会陪到我死。”
“老伯,别总说什么死死死的,不吉利。”牧歌端着一个附着深红色牡丹的瓷碗走了进来,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脸白得像是化了妆的RB艺妓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小伙子,你掉冰窟窿里去了吗?”老杨头惊得差点一口咬到舌头,“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没什么。”牧歌放下碗憨厚的挠了挠头,“我就是累了。”
“看你也没做什么,怎么那么不结实呢?”老曾头说,“有些事情要节制啊。”
“是是…我会的。”牧歌满面笑意的迎上,可心里却在暗自腹诽,“节制个屁,你一天放两次血我看你是横着的还是竖着的。”
牧歌现在满肚子的火无处宣泄,自己这次可是又被谭奶奶狠狠的坑了一次,他现在看见桌上这碗血心中就一阵抽搐,有苦说不出。
“我的手迟早会被她割的像是编织草帽一样……”牧歌心想。
“你放在那的是什么?”老杨头指了指牧歌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血,好奇的探过头去。
“这就是药啊老伯。”牧歌对着他挤眉弄眼的,向他示意着这里头的东西,可眼泪都快要挤出来了,这老家伙依然是无动于衷。
牧歌只有将老杨头从位置上扶了起来,对着老曾头贼眉鼠眼的一撇,神神秘秘的把老杨头带到了碗前,在他脸上逐渐出现了牧歌想象之中的扭曲后以最快的速度捂上了老杨头的嘴,再用超常发挥的语速解释了一遍,话到最后,怕老人家的耳朵听不清,又自作聪明的重新复述了一次,聒噪的像是菜市场为了一两角和小贩争吵的老太太。
“你这不是要吓死他吗?”老杨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啊,所以只要让曾老伯看不见就行了!”牧歌说,“这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