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严毓祥的话,严毓秀站起来,面色严肃的说道:“哥,你放心,我肯定能守住祖宗的基业!有你的支持抵得上他郭启胜每天的拉票。”
严毓祥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两人又坐下喝酒,但是不再说关于竞选的事情了。
晚上,妻子严秀萍来给他做饭,他顺便把弟弟严毓秀要竞选村长的这件事情说了说,让严秀萍做好准备,等到填写选票的时候不要选错。只是没有说严毓秀要自己参加竞选的这件事情,他知道妻子的秉性,如果要是说出来,妻子必然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认为严毓祥又错过了一次走向辉煌的机会。但在严毓祥的心中,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严巷村不要姓了郭,其他的一切都好说,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想,自己却从来没有反思过。
不出严毓祥所料的是,没过几天,郭启胜便登门拜访了。严毓祥当然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
不同于严毓秀的是,郭启胜是晚上来的,因为他没有空着手登门。
这天晚上严毓祥刚收拾好猪圈,又巡视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了,便准备关了门睡觉。就在这个时候,听见门口的狗叫了起来,严毓祥起初没有在意,因为要是有人来找他,必然要大声的叫出来。但是当严毓祥躺下之后,听着狗的声音不仅没有消停,而且还越叫越凶狠,他决定起来看一看。
只见他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口,拿着手电筒晃了晃,才发现离得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郭启胜。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远远地道:“我说狗怎么一直叫,原来是启胜呀!你说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郭启胜看到严毓祥把狗护住,便走进了一些,道:“哥,睡了?”
严毓祥看着郭启胜手里拿着的东西,虽然知道他是要干什么,但没有推辞,只是把他迎了进去。严毓祥知道,这些东西迟早还得还回去。
只见郭启胜随着严毓祥进屋之后,将东西放在一旁,站在门口,也没说要坐。
严毓祥道:“启胜,你虽然到我这里比较少,但是也用不着这么见外吧?赶紧坐。”
郭启胜坐下才说道:“哥,这是应该的,你为咱们村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干啥都是应该的。”
“嗨!瞧你说的,做啥贡献,你这样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没干啥,只不过只经营好我这一亩三分地就行啦!外头的事情我不愿意管,也尽量少听。”严毓祥习惯性的摆了摆手,说道。
“嫂子好吧?冬子是不是要上高中了?我听学校的老师说冬子学习成绩老好了,考个市里的一中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真是羡慕你呀,哥。”
郭启胜是从他父亲辈才搬到了严巷村,他父亲本来也有三个儿子,娶得都是严家的姑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搬到了这个村子,家里便越过人丁越少。先是郭启胜大哥、二哥相继因病早逝,没有留下后代。郭启胜娶得是严毓祥本股的一个妹妹,可是眼瞅着要奔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大概是三四年前,郭启胜没有办法,只好从隔壁县城收养了一个孩子,可谁知道,这个孩子刚长了两年,就被人开车撞死了。撞人的不是别人,而是郭启胜的小舅子。村里人都说这是郭家命里该绝。但是郭启胜却不信邪,非但没有将日子过得让村子里人瞧不起,甚至在村里成立养殖协会的时候,他也从镇上贷了款,在村里搞起了养殖。这说起来还全靠严毓祥这个哥哥的帮忙,在这方面,严毓祥从来没有偏心过,只要是郭启胜有需要,严毓祥看在他妹妹的份上,也是要尽全力帮助的。一来二往,郭启胜的养猪场是除了严毓祥家的之外,规模最大的了,但也毕竟差了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很多。所以郭启胜叫严毓祥一声哥,可不是恭维的话,只不过按照辈分就应该这样的。
严毓祥听完郭启胜的这句话,心底一软,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夫也确实是不容易,一个外姓人能够在严巷村生活下去,而且生活经历十分悲惨就经不住想让人同情。
只听严毓祥道:“羡慕啥,那臭小子念书好坏倒是无所谓,只要走正道就好了!”
郭启胜急忙附和道:“对对对!人一定要走正道。”
严毓祥又道:“启胜,你今天来是有事情了?”
郭启胜沉默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哥,我的心思你一猜就能明白,我也不和你绕弯弯了,这不是咱们村里要竞选村委了么。这次你这个妹夫不自量力,想为咱们村做点贡献,你看这事……?”
严毓祥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倒是挺喜欢这样的爽快人。也看好他的为人,只是在他的心中可惜了这样一个有才干的人,不姓严!
“哦,竞选村委的这件事情我倒是也听说了,不过你也知道你哥的为人,只管扫自己门前的雪,从来不管别家瓦上的霜,你不要怪哥没有帮你哇。”严毓祥说道。
听完这话,郭启胜半天没有回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并且笑着怂恿道:“要不来一根?”他知道严毓祥是不抽烟的。只不过是为了打破两人的尴尬。他怪自己说的太直白,没有给后话留下余地。
严毓祥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