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我的额头突然变得凉嗖嗖的,腋窝也凉嗖嗖。
胳膊腿酸疼难耐,想支撑着爬起来,却被一双大手摁了回去,估计是许晖。
“别动,先量个体温!”
又过了好一会儿,腋窝的体温计被嗖地抽走。
“38.8度,烧得还挺厉害!先观察一会儿,你老实待着!但是不能这样捂着。”
说完他就把我从床上扶了起来,给我穿上了外套,问道:“姑奶奶,你现在什么感觉?”
“头痛且晕,浑身无力,口干舌燥,肚子饿……”
“烧成这样还肚子饿,我谁都不服就服你!坐着别动,等着啊!”
说完他就走了。
突然觉得大脑有点儿不好使了,好绝望,想回家。
这地方实在是太冷了,而且我身上酸疼得不知道该把腿往哪里放。
感觉无论使用什么姿势呆着都难受,似乎所有的感觉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和我的身体隔着一块虚无缥缈的屏障。
这种绝望感让我无力,甚至想玩玩手机转移一下注意力,眼睛视力却被弱化了,徒增麻烦。
感觉独自度过了好长时间,看了一眼手机,其实才十多分钟。
许晖总算回来了,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生姜水。
“好喝,简直是雪中送炭。”我实在是太口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还有吗?”
“有!我的大姑奶奶,为了照顾你丫,我连飞机都错过了!”
“飞机?你去哪儿?”
“没哪儿,回厦门办点儿事,计划今天去今天回的,改明天了。”
“哦。”
他又给我端来一大碗。
我时不时地喝几口,感觉额头开始冒了一些汗,身上却依旧酸疼难耐。
水喝太多,天气又冷,害得我老是跑厕所,每次蹲下起身都特别吃力,感觉自己像个小老太,反应迟钝。
又一大碗生姜水被我喝完了,却仍然感觉眼窝疼,手脚冰凉身上烫,随后头疼欲裂,不敢晃。脑袋又立不起来了,就想躺着,但是睡不着。
据说发烧38度左右是不用吃药就医的,人体完全可以自行调节。
但我可能是个特例。
因为许晖再次给我量体温,39.5。
可怕,看来得去打针了。
“走,姑奶奶,上医院去!”许晖一把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像掺着一只小松鼠似的把我给带出了门。
外边风很大,我的呼吸越来越烫,意志越来越薄弱,冬风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脸,害得我都没有心情管我那被风吹乱的发型。
许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我给裹自己衣服里了,一边裹还一边说道:“大人,先说好,我可不是趁机非礼你。尽管你早就输给我当女票了。”
“你丫胆肥,等我好了……”
“打住打住,车来了。”
不过说句实话,他衣服上的洗衣粉味道实在很好闻。
我根本就没觉得他在非礼我,原因有二,一是他长得帅,二是他最近好像没有那么二了。
很倒霉地赶上了早高峰,路上堵车,出租车车内的空气还很不好闻。
“哥们,我感觉自己快挂了,犹如坐在一座火山上。”
“嗯,我就是那座火山,你有啥遗言,快说!”
“不行了,我连自己银行卡密码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