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有时候都觉得这男人精力太旺盛,白天忙,晚上忙,做了好久都不肯停,最后是常安求着才总算泄了出来。
现在也不必做安全措施了,又是弄得一塌糊涂。
常安很沮丧,想推掉身上的人要起来收拾,可周勀压着她不动。
“等等…”他还带着一点微喘的声音敲打在常安耳根。
身。下某处似乎还抵在一起,她敏感,不禁抖了下。
周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头顶绕着常安的头发。
常安承受着他这具厚重的身体,又沉又烫,快要喘不过气。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讲?”
“嗯…”嗓音慵懒,双手撑起来,把自己身子悬于常安上空,“上午开了会,定了具体行程。”
“去美国?”
“嗯。”
“什么时候走?”
“下周,应该是下周三之前。”
常安顿了下,“还有三四天时间。”
“嗯,你…”
“我没事。”常安抢白,笑了下,“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周勀垂头,又在常安的锁骨上啃了两口,啃得常安扭了下身子,抱住他的头,“狗么你是?”
他呼地喘了一口气,又把身子压下来,头继续埋到常安脖子旁边。
“不想走…”不舍又委屈的口气,竟像个撒娇讨糖吃的孩子。
常安心里揪了下,手臂环上去抱住他。
“又不是走了不回来了。”
可是他不要听这种毫无意义的话,趴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要不你一起跟我去美国?”
……
周勀是周二晚上走的,常安肯定没法跟着去,一来小芝还在医院,仍处于手术观察期,她走不开,二来也不大合适,他去那边纯为公事,她这跟着去像什么。
夜里的航班,走前周勀空了几小时时间出来。
他开车去医院把常安接回长河,两人在家吃了一顿晚饭。
晚饭是家政阿姨烧的,阿姨也是前一天周勀让徐南新找的,就常安这只会一锅煮的手艺,真怕把她一个人留在云凌会饿死,所以走之前临时叫徐南给找了个阿姨。
阿姨不是钟点工,24小时住家的,一来可以照顾常安起居三餐,二来也能给她做个伴。
另外徐南也在医院给小芝安排了一个护工,还特意把公司行政经理的电话留给了常安,说这段时间要有什么急事可以随时跟对方联系。
常安当时还跟徐南开玩笑:“你们也就去一两个月的时间,弄这么多人过来帮我,怎么感觉自己倒往回缩成孩子了。”
徐南也有些无奈,“主要是周总太操心!”
晚饭之后阿姨在厨房洗碗,周勀把常安叫到楼上。
行李早就已经收拾好了。
周勀把人抵到墙上,吻了一番,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嗓音还有些喘。
“真的不跟我过去?”
常安摇着头笑,“这两天你都问我多少遍了?”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点无奈和娇。嗔。
周勀叹气,其实知道她这性子也不大会改变主意,可是还想最后试一试,这会儿常安斩钉截铁地回答:“真的不去!”
抬头对上周勀一双担忧的眸子,她舔了舔刚被他含过的嘴唇,“你真的不用担心的,家里有芳姨,医院那边你也找了护工,要实在有急事我还能打电话给郭经理帮忙。”
他人还没走却已经面面俱到都帮她安排好了,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周勀嘴里嗯着声,抬手却捧住常安的脸。
其实一个来月嘛,时间又不长,前面三年都过来了,但总觉得心里不安。
他用指腹轻轻擦着常安的耳根。
“春节没办法陪你过了。”
“没事,我应该也需要在医院陪小芝。”
“那爸妈那边……”
常安一顿,很快接话,“爸妈那边我会照应好的,除夕我肯定会过去陪他们吃饭,你放心好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
“我是担心…”周勀稍稍往后退了退,衣帽间还算宽敞,但灯光很暗,他往后退一点才能把常安看清楚,随后说,“我妈有时候说话不大好听,但她性格就那样,你要不想留在那边过年我可以给她打电话。”
常安眼神静了静,继而“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是担心我在妈那受委屈?”
“……”
“不会的,她顶多摆一点脸色,但还不至于对我怎样,况且爷爷还在呢,爷爷那么疼我,我要受了啥委屈就去找老爷子哭去!”
常安说到后面自己笑起来,笑得眉梢弯弯的,眼睛在不算亮的灯光中也特别漂亮。
周勀低头顶了下牙根。
他知道她很懂事,在对待长辈人情上面尤其,可她越这样他走得越不放心。
周勀心里清楚,估计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去找老爷子诉苦的。
他最怕她自己硬撑。
“我妈要是为难你,你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常安笑得更夸张,“你这是教我找你告状吗?”
周勀眼色一沉,“我没有在开玩笑!”
常安嬉皮笑脸,却见他表情严肃,一时也赶紧收了笑,“噢。”
“什么噢,我要你记住了!”
“……”
“记住没?”
“记住了!”
“乖~~”
周勀又捏了下她细腻光滑的脸颊,常安脸色讪讪。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觉得周勀像个刻板的老头子,而自己是被他训的小孩,可心里又无端觉得暖。
她蜷缩着手指在他胸口轻轻推了下,周勀握住她的手,埋头刚要有下一步动作,楼下响起汽车的声音。
常安赶紧把人推开。
“小赵到了。”
周勀不管,又把刚挣脱的常安拢到身前。
“让他等着!”
“喂这样不…唔……”后面的声音便被堵住了。
想想衣帽间也真是好地方,三面封闭,又安静又私密,等常安挣脱从里面逃出来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她手忙脚乱地扣好毛衣扣子。
周勀坏笑着,理了理自己的衬衣领。
“走吧,下楼!”
他自己拎了行李箱。
常安跟在身后,看着前面衣冠楚楚的背影,心想刚才把她摁衣柜上的男人是不是同一个啊,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像换了个人。
两人到门口,小赵已经站在车边等了。
“周总,太太!”
常安应着点头,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
小赵接了周勀的行李放入后备箱,又替他扶着门,时间也不多了,这就得走,周勀却转身又盯着常安看。
寒风戚戚的,她只穿了件白色宽毛衣,鸡心领,露出来的大半截脖子和雪白锁骨在不算亮的路灯下仿佛裹了一层釉,耳根头发被风揭起来,几缕黏在嘴角边,她无意识地拿手指捋了捋,露出两片水亮鲜嫩的嘴唇。
“一路顺风,到那边给我报个平安!”她语气自然,眸光温柔地跟周勀说话。
这算是给他道别了?
周勀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扭头上车,可是走到车门前边又突然转身。
“你也上车吧,时间还早,送到机场可以跟小赵一起回来。”
“……”
常安一时没来得及反应,周勀已经示意小赵,“去给她拿件外套,就在沙发上,家里阿姨知道。”
小赵想笑不能笑,嘴里勤快应着:“好嘞,太太您稍等!”
小赵一溜烟进了屋。
门口就剩常安和周勀了,前者瞪着后者,周勀当瞧不见她的眼神,自顾自上车,又在里头冲她招了招手,“过来,杵那你不冷?”
常安真是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得上车,上车之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勀挑眉,“笑什么?”
“笑你粘人!”
“有么?”周勀嘴上这么说,手已经伸过去要握她,刚好小赵从门口蹬蹬蹬跑过来。
常安赶紧把人推开,“小赵来了!”
“太太,您的大衣,家里阿姨把包和围巾也一起拿了。”
“谢谢!”
常安接过自己的大衣围巾和背包。
小赵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小区。
周勀在旁边问:“这个阿姨用得还顺心?”
常安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问芳姨。
芳姨是徐南找的,却得周勀钦点。
徐南前天跟常安描述,“家政公司前后一共推荐了七八个过来,周总是一个个亲自面试的,从样貌谈吐到人品,比我们当初找行政主管还要挑。”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确实好,芳姨不光做事勤恳认真,会动脑子,且话不多,本本分分,比之前常安自己找的那个王阿姨不知要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