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的何咸一部出战,终于出现了。这一次,何咸没有站在营地后的山丘上,而是穿着将近四十斤的铁甲,跨骑着高大骏马出现在汾河的滩涂前线之上。随着战马的奔纵,甲叶震颤碰撞出有节奏的声响,身后一袭厚实的赤色披风飘展,英武
帅气到简直令人目眩神迷的地步。尤其他勒停战马之时,平阳公主也同一时间做出了这样的动作。两匹战马在汾河前线嘶吼高昂,儒雅俊秀的战将身边,还陪伴着一位倾城绝世又英姿逼人的美女战将——这等风采情景,只需定格一秒,就
是一副可以当做壁纸的唯美画卷。
携美入沙场,视群贼如无物。铁血柔情,尽在一掌挥散当中。此等豪迈放纵,人生能有几回?如此骚包的一幕,莫说对岸那些白波贼看得目瞪口呆,就连自营当中的李傕郭汜亦然不由微微色变。即便如今对何咸最愤恨不已的胡赤儿,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开口道:“别的不说,这小子出场的气势,
可真是有看头儿”
暴躁骄横的郭汜,这一刻也不由低下头颅,不得不承认道:“尤其那女将武力过人,即便不通战术统御,单是领军冲突一番,也能重挫白波贼士气。”
唯有李傕阴鸷地看着何咸麾下,那些精悍的锐卒在有条不紊地构建着阵型。看到何咸果然没有出动西凉铁骑之后,他脸上不由掠过一丝羞恼的怨气。
可这股怨气又无处发泄,他只能恨恨地鄙夷了一句道:“哗众取宠,不知所谓!若这小贼以为这样便可击败白波贼寇,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了!”此言一出,众凉州将领一想到白波贼凶悍的战力,以及他们这些时日苦战无功的结果,不由纷纷附和起李傕的断言。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何咸初战告捷,胜得轻而易举,那就相当于将他们一个个都踩在了
脚下,宣布他们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庸将!可即便这一刻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对何咸升起了杀机,但眼下毕竟还有董卓的钧令在前,尤其还当着白波贼寇的面,他们再怎么冲动,也不能做出什么内讧之举——再蠢的将领也知道将帅不合、兵分两派乃
是战场中的大忌,一旦让白波贼看了笑话,又传到了董卓耳中,他们必然会死得很惨。
汾河对岸的白波贼看到今日不同以往的一幕,再看着何咸一部阵型异常严谨、刀枪异常雪亮,战意无比高昂的姿态,阵中不由一阵哗然。虽然只有两千人,可这支部队却脚步如同一人迈出般严整:他们从容不迫,带着百战精卒的煞气。巨盾在前,矛林斜指,中间还混杂着灵活的刀手及弓弩手。这样毫无破绽的圆形之阵,无论从哪个方向冲
杀,都只能让人感到绝望!
两千精卒在何咸的带领下,走出军营前五十步时顿下了盾牌。何咸扬手一招,那圆形阵便再度变换,大盾兵和长矛手齐齐排成一列,组成了一刀盾墙。刀手和弓弩手在后,时刻准备接应。但这样的阵型变换,也让白波贼寇和那些凉州将领疑惑了起来:之前的圆形阵虽不算犀利的进攻阵型,但也可勉强说是对战的阵型。可此时这样的阵型,分明就是一副防守的姿态.难道说,何咸不是要用
这两千先锐交战?
但这些已来不及考虑了,就在何咸变阵的同时,对面的白波贼已惊喜莫名地发动了冲锋。他们的将领也并非庸才,自然一眼看出何咸临时变阵,正是他们的机会!
三千名白波贼寇踏冰而来,狂野嘶吼着挥舞手中的兵刃,看样子想用气势吓破何咸这一部的胆子。然而何咸却连看都不看那些汹涌冲将上来的贼兵,只是转过头对着徐晃笑道:“公明,该你上场表演了.”
“主公!”徐晃那张憨厚的方脸上,正急剧变幻着愤怒、羞愤、犹豫及一丝敬畏的神情,最后他一咬牙,对着何咸抱拳请命道:“主公,就让属下率众冲杀一番,属下保证必能旗开得胜!”
“废话,要是只想击败那些白波贼,还用得着你出马?”何咸撇嘴一笑,充分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徐晃的痛苦之上:“别磨蹭了,军议时我们就商讨过这个问题了,此乃军令!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徐晃极为悲愤地将目光扫视在许凉、吴匡还有那十四名曲侯的身上,期望着他们有人可以站出来替自己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