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你又是哪门子不对,你再有个几次,叫你大嫂怎么想你。”凌老太太极不满的数落儿媳。
李氏委屈:“媳妇本来就没有说错,大伯居然推了爵位给女儿求恩典,女儿家是要嫁出去的!”
凌老太太瞪眼:“就是长房得了爵位,你也得泛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睿儿要去宁夏时你又拦什么。”
婆母是怪她挡了夫君前途,李氏更气不过了,当初她拦人时婆母是默认的。可她不敢顶嘴,只得暗咬牙忍住。
凌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看她一眼,转而与女儿道:“你兄长进兵马司的事怎么样了,侯爷也没有个说法?”
凌如萱只当没听到婆媳间的对话,而她今日来一是想探长房侄女封郡主的事,二来也是为了兄长前程。
她就说道:“娘,此事怕是要棘手了。这些年皇上封赏不少有功之臣,兵马司里哪个不是要职,许多人都等着盯得紧。侯爷想关照也无从下手,如今就连世子爷都还没挤进去。”
闻言,凌老太太眸光就暗了不少,为亲儿子的前途忧心。
见小姑子提起李靳修,李氏眼珠子一转问:“世子如今也十六了,侯爷可提过说亲的事。”
凌如萱看嫂嫂的目光就多了丝讽意:“侯爷从来不与我说世子的事。”
嫂嫂的心思她看得明白,不外乎是想将女儿再嫁进侯府,可也不想想身份间配不配。
她知道丈夫可从没将她们凌家二房看在眼里,何况李氏将一双女儿教得都是什么样,见到继子眼珠子就黏上头了,哪有一点儿姑娘家的矜持!
庶出果然还是庶出的,瞧瞧人家长房女儿教出来的气度风姿,都是继子硬上前贴。虽不知道自己这个继子心思到底如何,但如若她是武安侯,也定然不会叫儿子再娶了自家庶妹的女儿。
不是凌如萱胳膊往外拐,她心里也是感激嫂嫂牵了线,让她成了侯夫人。实在是高门大户出身的嫂子居然处处被长房商贾出身的苏氏压一头,可见是个多无用的,娘亲原本还想给兄长添助力,哪知求来这么个蠢的高门庶女!
小姑子摆出一副不管事的样子,李氏气绝又无法,视线一转又到她小腹上。“你如今还没有消息?”
都嫁到侯府十年了吧。
李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凌如萱脸色瞬间就变得极难看。她在嫁入给武安侯第二年怀过身孕,被一姨娘算计流产后,再也没有怀上过。
凌老太太闻言眸光也跟着锐利起来,见女儿连手都在发抖,心下对李氏越发不满,冷冷地说:“你回屋去吧,我与如萱再说说话。”
婆母不带温度的声音传来,李氏才恍然自己说错了话,有心要补救。可接触到婆母凌厉的眼神吓得直缩脖子,起身朝她福礼心惊着退了出去。
“你还是好好再查查那些姨娘,上回我送过去那个会些岐黄术的婆子也没有发现?”让人心烦的儿媳走了,凌老太太就开始担忧女儿。
凌如萱眼眶都红了,“没有查出来问题,而且后院根本也没有姨娘再有身孕。”
凌老太太只能叹气,语重心长:“没查出来不代表太平,以前我也是对付过两位姨娘,是知道的,不然如今我怕不但有继子还得再有庶子!你兄长的事你也别问了…还是想办法多留侯爷在屋里为是。”
老母亲不想让自己在侯爷面前难做,凌如萱很感激,可想想兄长还是觉得亏欠。
“娘,大哥要到北平,肯定是举家去的。我再不问兄长,兄长京城又少了大哥帮衬,这如何是好?”
凌老太太露出疲色,揉了揉眉心,万般无奈:“且等你大哥下朝回来,我总是要让他给兄弟谋条出路……”
凌如萱闻言心下一凛,沉默着点头。
娘亲自出马,大哥愿不愿,怕都得想办法!
挽夏却不以为然,只继续看雨。
三日前李氏回一趟娘家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次日还朝娘亲及自己赔礼。
若说李氏气哼哼不理会人,她还觉得正常些,傲得就差没拿鼻孔看娘亲的李氏会赔礼认错,她还真不信了!怎么想怎么邪乎,反常必妖啊!
她琢磨着,可没有头绪李氏想做什么妖,都恨不得能有把桃木剑,直接上去收了她了事!
“你若无聊便翻翻话本,还给你搁书架上。”凌景麒看了几页书又抬头,发现妹妹还望着外边发怔。他就轻叹气,索性丢了书走到书架,然后顺手将一碟桂花糖腌制的果脯端上。
他把话本放一边,寻了帕子捏着果脯示意她伸手,“等雨停了再让景烨带你溜马散心去,省得你天天就尽胡思乱想了。”他是明白她方才话里的意有所指。
挽夏伸出手,却不是去拿果脯,而是取了话本,歪头用嘴咬了果脯含着。
凌景麒详瞪她,语气无可奈何:“多大的姑娘家了,还这样吃东西,被人看去不得笑话。”
含着甜丝丝的果脯,挽夏直眯眼,觉得心情也好了些。“谁敢笑话,我爱怎么吃怎么吃。”
凌景麒素来是迁就她的,哪怕觉得两人是兄妹可年岁渐长太过亲昵不好,他也舍不得真疏远。谁让她是妹妹,还外刚内柔被他们都宠得娇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