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太捧着惯着了,适当冷几日,看是否能想明白她的苦心用意。若不然,以后进了宫,怎么应对那些花招穷出的嫔妃,如何保她张家荣华富贵。
张秀欣被皇后冷漠惊得心中发颤,可她到底是张家花废心血培养的,骨子里极强的自尊心使她强忍了泪,不再多说任何求怜之词,行礼后用帕子擦干净泪痕匆忙出了宫。在那张强自镇定的面容下,她已将所有错处都推到了挽夏身上,心中恨然必定要叫她也偿偿丢脸的滋味!
等人走后,张皇后又叫来宫人询问:“去叫太子来见本宫。”
儿子遇到凌家女应该是偶然,她也相信儿子看过在场那么些名门闺秀,前儿亦正式经了人事,应该懂得凌家女年纪小只得一张脸尚可,哪有正绽放娇花般引人采撷的少女们吸引人。可她还是不得不再要敲打几句,他的正妻就只能是张家人!
在张皇后神思沉繁中,太子沈彦勋却是在御书房。
皇帝正过问他今日之事。
“你母后办的牡丹宴如何?”
沈彦勋微垂着头,恭敬的道:“回父皇,极好。”
“说说哪几家。”皇帝闻言一笑,看儿子的目光认真间夹了丝打趣。
“儿子一切听凭父皇。”
儿子一板一眼的回答叫皇帝笑出了声,龙目扫过,少年身姿笔直,神色平静。
“如若朕非要你说出几个人来呢?”
非要说出几个人来。
那他便说吧。
沈彦勋心头苦涩冷笑,“张家表妹、史相家的,英国公家的。”
皇帝笑意更深了,“你的表妹皇后是属意的,朕也觉得不错,可如若你表妹占了太子妃之位,左相与英国公家的小姐又给什么位份?才人之位如同副妃,轻易给不得,这两家小姐身份地位又过高,低了的份位也是给不得。”
“儿子愚见,皆封选待便是,若谁先有子嗣,再晋封便不会失了公平。”
史相为文臣,英国公在武将威名中仅次于凌昊,两人纳入东宫自然是不错之选,也是平衡之术。再以子嗣定尊贵更不会若得两家有何异议。
倒是想得明白。
皇帝了然儿子的心思,又道:“你知会过你母后了?”
沈彦勋回道:“并未曾,儿子娶表妹为太子妃母后定然是欣喜的,至于其它的,儿子说句不孝的话,儿子也有儿子的考量。”
皇帝哈哈哈就大笑起来,显然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你明白个中利弊就成,万莫愚孝,张家女儿选为太子妃也算是皇恩浩荡了。”
沈彦勋当下心中凛然,他父皇果然对张秀欣位于太子妃一位不满,怕是看透了母后的小心思,偏母后还自得不知会引得父皇不喜。
没有哪个帝王会希望外戚长久不衰,更何况是在帝皇要集拢兵权的敏感时候。
从御书房出来,沈彦勋四处看了眼,重围的宫殿使他生出一股窒息感。在这无上权力的中心,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他拾步缓缓走下阶梯,早已守侯在阶下的宫人忙上前:“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沈彦勋看向宫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了笑,却冷得叫人心头发抖。“你回去禀了母后,会如她所愿的。”话落越过那名宫人,大步往东宫走去。
母后要他孝顺,选张氏女为正妃,他不叫她失望。父皇要他懂得制衡,他不叫父皇失望,至于其人想要的……他一个也不会让如愿!
子嗣?
她们怎么配。
还有两年时间,他总会想到办法的,没有入玉碟的义女,便是有公主封号也不作数!
此时,不知自己被人惦记着的小姑娘将将回到凌府,正无言望着如临大敌的二哥。
一只圆滚滚的大花猫呲牙炸毛,喉咙里发出呜呜声,朝凌景烨威胁着。少年侧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小心翼翼拿着狗尾巴草靠近,手背还有几道挠痕。
这是做什么?
二哥不是不能靠近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
一靠近就会打喷嚏啊。
挽夏才想着,凌景烨果然朝天就阿嚏一声,用手捂都捂不住。大花猫仿佛受到惊吓,凶狠狠喵呜吼着跳起来就朝他扑去。
“我就不信搞不定你!!”凌景烨也大吼,朝着大花猫冲去。
可是前刻还气势满满的少年离大花猫就要亲密接触时,喷嚏声再度响彻院子,接二连三。大花猫瞅准机会,胖胖的爪子挥舞,某人手背再度光荣负伤,连带着狗尾巴草也没有拿住,被猫叼到一边还耀武扬威般抬着头舔爪子。
挽夏:“……”
这到是在底闹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