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子嗜赌,欠债无数,莫非还要找两个妹妹还?这还想拿着两个妹子的名声做要挟?”她冷笑了一声,“这等话说出去也得有人信才是。”
严蕊和严卿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堂哥是想毁她们名声,若是她们先发制人,到时候堂哥再到外头去传,也没几个人会信的了。
“将欠条取过来,好让严公子画押。”他对几个小厮吩咐道。
严广也知道今天这钱是拿不到了,连忙起身,赔笑道:“瞧您说的,我这管妹子要钱,哪里有借不借的理儿?”
“这钱是两位表姐找我借的,这哪里不是借了?”她笑道。
“本就同哥哥说了,我们姐妹哪里有钱,真是向表妹借的,今日哥哥画了押,日后就直接将钱还给表妹就好了。”严家两姐妹见势立马附和道。
“你你们...”严广干笑了两声,手心里的汗只往衣裳上蹭,知道这钱是拿不到了,立马说道:“我那儿还有些事儿,就不打扰姑娘和两位妹妹了。”说着便要往外头去。
可惜门口堵了两个高大的小厮,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他脸色也难堪极了。
过了一会,便有一个小厮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盒朱砂。
“严公子可别急着走,上回借的几千两银子可还未按手印儿呢。”她对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小厮就撸起了袖子。
在严广的叫喊声中,那小厮强行按着他的手在一张欠条上安了个手印。
小厮将按了手印的欠条递给她,她看了看,才满意地点头,“严公子可要记得还钱,这不还的话,就只有衙门见了。”
严广还没说话,便被两个小厮架着出去了,一路上大吼大叫,最后被人把嘴里塞了一块破布堵住,从后院的后门扔了出去。
“毓表妹...”
“下回再来闹,直接叫人撵出去,这等人,你也是退步他越是张狂。”她将那张欠条递给严卿,“这个你好生收着,到时候要真是闹起来,直接送到衙门里去。”
“多谢毓表妹。”严卿红着眼睛,将那欠条好生地收了起来。
***
顾怀城方从酒席那边过来,便看到两个高大有力的小厮拖着一个穿着普通,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的人,那人嘴里囫囵不知说着什么,奋力挣扎着,但是这两个小厮更是用力了,一脚便踹到那人的腿上,那人疼的嗷嗷直叫。
“大哥,那人着实可怜了些。”顾怀城叹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怀慎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
顾怀城一愣,不知如何接话了,见那两个小厮将那人拖走之后,他才讪笑道:“大哥说的极是。”
“见过郑家的五公子了没?”他问道。
不提起郑家的五公子还好,这提起来,他便是气,这本该是他的解元之位,竟然被人夺了去了,他在顾怀慎面前还洋洋得意,这会儿就打他的脸面了。
他轻咳了两声,答道:“见过了,确实是个出彩的人。”
其实两人也并没有搭上话,他只见那人被众星拱月一般地,而自己却是冷冷清清地站在一旁,若不是有这个郑公子,那解元之位就应当是他的,那该被众星拱月的人也应当是他!
“不过以往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位郑五公子?”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郑家有这么个五公子的,是个婢生子,在郑家的地位低下,怎么就一跃成为解元了呢?
“莫非有些本事,就一定要在人前表现不成?”顾怀慎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另一头走了。
顾怀城脸色一变,知道顾怀慎说的哎表现之人就是他,心里头恨不得将顾怀慎踩在脚下,他要做人上人,他要将顾怀慎和所有瞧不起他的人全踩在脚下!他冷笑一声,跟在顾怀慎的后头走。
他紧紧握着拳头,郑家的那位姑娘,他一定要娶!有了安国公的助力,再加上自己,难保不会将顾怀慎拉下马,父亲最喜欢的儿子是他,只要顾怀慎死了,那世子之位就是他的了,即便小林氏生了嫡子,那又如何,小林氏要生的孩子也只会是他的!
想到此,他抬头看着前头那个高大的身影,眼中布满了杀气。
福毓再回去的时候,她点的戏已经唱完了。
“刚唱完你就来了。”蒋新月起身拉着她。
“我这不有事儿?这戏日后又不是瞧不成了。”
蒋新月将她拉到一处去,小声说道:“我二哥方才也过来了,可惜你不在,又被那灵芝郡主缠着了。”她叹了一口气,指了一个方向,“二哥可是来寻你的。”
郑福毓被她直言直语逗的好笑,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不许胡说!”
蒋新月嘻嘻一笑,“我哪里有胡说了。”她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又压低了声音,“你方才是没瞧见嫣姐姐,看顾世子那眼神可热乎了。”
说着她语气又恹恹的,“你说嫣姐姐是怎么回事儿?有时对我笑脸有加,有时又是冷着一张脸,我莫非惹了她不成?”
“可能有什么忧心事儿。”她淡淡道,看了一圈,也未看到顾怀慎,心里才松了些。
“也不知她是怎么了。”她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不想了不想了,下一出唱《女驸马》,这个可要好好看看了。”
福毓看着蒋新月的模样,心中难免难受起来,离她和四皇子定亲也不远了,只愿她日后还会有这般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