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严氏竟像是老了十岁的模样,鬓角的白发也愈发地多了起来,福毓看的一阵鼻酸。
“几位姐姐都过来了,祖母可不要怪孙女儿来得晚了。”她抱着严氏的手臂撒娇。
严氏确实也是大病了一场,白色有些许枯黄,但是也瞧得出来气色好了许多,孙女儿的这番撒娇,倒是叫她开了怀。
“你这泼皮,哪个敢怪你了?”严氏笑了几声。
这话惹得屋子里的人轻笑,福毓倒闹了个红脸。
说了几句话之后,她才开始去说换厨子的事儿。
“今个儿吃了碗荷叶莲子粥,甚是清香,又败火,我就问青柳这味儿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来是换了厨子了。”她笑着说道。
“不知毓姐儿是否吃得惯,二婶娘换了厨子,未思虑毓姐儿的口味,倒是失误了。”吴氏接话道。
“我倒是吃的惯,味儿也清淡。”一边的郑福柔也笑了笑,她穿了身极简单的素花粉裙,梳了流云双鬓,两边各配着白玉流苏,淡雅至极。
“我正要说呢,二姐姐就替我说了。”她笑了笑,“我啊,是叫祖母也尝尝那荷叶莲子粥的。”
“厨房还会短了我不成?”严氏被郑福毓献宝的模样逗笑了。
“听说是从如意楼请来的厨子,那如意楼的菜色做的可是京中一绝。”一边严茵接起了话茬,对着郑福毓一笑。
“所以还得谢谢二婶娘了,日后天天还能吃得上如意楼的菜色了。”福毓掩唇笑了起来。
“你这馋猫!”严氏笑骂了一声。
此番来,郑福毓可不是为了来讨论那新厨子或者说那如意楼的菜色,她只是来瞧瞧如今祖母对这吴氏的看法是如何的,祖母以往是不喜这吴氏的,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儿媳,再亲近也没什么血缘,不过这回就是不同了。
三房闹出那样的事,秦氏以前是不得严氏的喜欢,但是这回,确实是真的让严氏寒了心了,这三房的老爷没出息,如今二房算是发达起来了,严氏怎么能叫二房就这么分出去。
她可不会就让吴氏一个人掌家的,只要她在母亲那儿提一下,在有母亲来给祖母提一下,府里头的几位姑娘都大了,也是到了议亲的年纪,总要学着管家了,这样,严氏自然会同意,吴氏那边肯定也不会用什么来堵。
“毓表妹,多谢了。”从兰桂园出来后,严卿提着裙子一路跟了上来。
“有什么可谢的。”她笑道,“这事表姐本就是无意间被人陷害了。”
严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较毓表妹还大了一岁,但是毓表妹想的到的,她未必想的到。她伸手拉住福毓的手腕,说道:“还是多谢毓表妹,若不是表妹的话......”
“都是姐妹,何必这么见外。”她看了看自己被严茵拉着的手,说起这事,她根本也没帮什么,不过是想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罢了,至于郑福柔,她现在只是还不想出手,郑福柔和柳姨娘,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严茵道了几句谢之后,才告辞。
“奴婢还是头一回见表姑娘这样呢。”青陵咂了咂嘴,以前表姑娘和姑娘的关系可不好,见面也没什么好脸色的。
说起这个,福毓确实有些惭愧了,她以前是瞧不上两位表姐的,在她眼里,两位表姐除了身份低,这人也是叫人不喜,一面讨好她,一面讨好郑福柔,哪里像是清贵人家。
如今想想,若是自己处在表姐的位置,起码过得还不如,这寄人篱下的日子,可不好过。
主仆两人正行至花园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见到郑福毓,便立马跪了下来。
“三姑娘,求求您救救奴婢家主子。”那丫鬟一跪下来就开始磕头。
“你是何人,竟在此处冲撞姑娘,小心吃了板子!”青陵恨声道,看那丫鬟的穿着,三等洒扫丫鬟的打扮,一个三等丫鬟的主子,还能是谁?
“奴婢是三夫人身边的。”那丫鬟哭道。
秦氏身边的?福毓扫了几眼,着丫鬟,她还未瞧见果。
“起来回话。”
“谢三姑娘。”那丫鬟又磕了几个头,才站起了身子。
“你说你是三夫人身边的丫鬟,我怎么没见过你?”
“回三姑娘的,奴婢名叫桃香,是三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嫁进府一年有余,不必便被贬到厨房需哦洒扫丫头了。”那丫鬟垂着头恭敬地回话。
秦氏的陪嫁丫鬟?她想了想,这才想起秦氏如今身边的丫鬟都是从祖母那儿过去的,从祖母那儿过去的,自然就是祖母的人了。
“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再说了,我家姑娘作何救你家主子?”青陵板着脸,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是三夫人害了夫人,如今求情还求到了姑娘的头上来了,真是可笑。
“三夫人有话同姑娘说,请姑娘虽奴婢来,若是奴婢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丫鬟举起手发了毒誓。
青陵睁大了眼睛,三夫人有话同姑娘说?三夫人不是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