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唐夕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姬云笑道:“你若是入籍,我喜欢的不得了,先生才学过人,我求之不得。不过,江东百姓之间的问题,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我不能干预司法审判。但如果不能和解走法律程序,请先生相信我们江东的法律,是有会为大家主持公道的。”
慎到没有再说什么了,他知道,这就是姬云的态度,入籍时一个试探,这已经表明,江东法律并不会为自己的人情而有所松动。从这里,他的得不到援助。况且他只是来试探江东依法治国的严格程度,而并非所完全是因为孙女的事情。他知道,即使自己真的能够带走孙女,那孩子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一辈子不开心。
江东人夺走了他的亲人,他不愿意就此服软,所以在心里,他对江东有些仇视,同样,作为相守高级别待遇的大学者,他同样也不愿意失去拿着高贵者身上的光环。所以,他不会真的留在江东,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一点子横继位,他就会去楚国。
姬云问道:“听说先生有意前往郢城出仕?”
慎到一愣,随即问道:“君何处此言?”
姬云并不细究此事,有问道:“先生以为郢过新君,会如何处理江东之事?”
慎到的脑海中迅速转过了许多信息,最终淡淡得道:“如今楚国于各国交恶,如若处置不当,则有灭国之患,因此是有轻重缓急之分。江东之事,是楚国内部之事情,若楚国外患消除,则江东自然不是问题。”话虽如此,但他脸上的肌肉还是抽噎了一下。
自己的孙女在江东,难道自己日后要眼睁睁得看着她在战火中死去吗?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少年,心里突然间觉得有些害怕。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自己的而一切。而慎到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复杂。
“当年吴起得到楚王支持致力于变法,最终落得身败名裂,如今的三闾大夫屈平一直在苦苦宣扬变革强国,可如今依然毫无成效。江东积弊已久,大族弄权私斗不止,对外出事十分混乱摇摆不定,才有今日之患。”姬云拿起酒杯“楚国非一味猛药不能救,先生从齐国而去,内无根基,外无强援,在楚国不过是无根之水,最多作他人的棋子罢了。况且子横即使即位为王,也未必是明主。”
“先生日后若要前往郢国,我自然不会阻拦先生好事,不过只想告诉先生,如果先生愿意来我江东,我依然会好好款待先生,若是长居于此地,我不胜荣幸。”
送走慎到后,唐夕好奇的问姬云:“君上为什么要放他离开,我们应该将它强性留下来,这样不至于生出祸端。”
“慎到是学者,并不是什么都能,他不带兵打仗,也没有在官场混过,自然对很多东西并不如你我想象中那么强。楚国并不好相与,即便是子横作了君王,也不可能有太多作为,又一群拖后腿的贵族,人心不齐,如何能有那么强大。”
唐夕问道:“他比很多人都要了解江东,这会给我们带领不小的压力啊。”
“没事儿,反正,以后我们总要面对的,不过是时间问题。”姬云淡淡得说:“我们不该去逃避什么。”
唐夕若有所思。
姬云拍拍他的肩膀:“婚礼办得热闹些吧,不能寒了你亲家的心。我时间不多,过几天就要出海了,你得抓紧时间。”
说着姬云去收拾那些狼藉的餐具了。在屋檐下,一排并列摆放的陶土盆里,种植一些矮小的幼苗儿,有苹果树,有木棉树,还有几种不认识的花草。姬云顺便给它们浇了水。这是昨天赵彻送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