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田式便接到了姬云的邀请，一起吃早餐。

姬云吃早餐的地方就在职工餐厅里，和大多数人没有却别。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大家都知道到纪云要请客，因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现在是冬季，由于大部分人因为没有冬衣，所以不需要吃早餐，餐厅看上去很空旷。

田式刚见到姬云的时候，姬云就阻止了行礼：“田先生来了，快来这里坐吧。”说着就这样打断了田式古典的行礼。

田式对姬云的这种态度开始还有些觉得不适应，现在感觉却很舒服，好像感觉被拉近了距离，在他的记忆里，也只有很亲近的人才会如此不顾及虚礼。而那种人，也只有自己的亲人们和朋友，在齐国，自己在孟尝君身边，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在姬云这里，自己和姬云之间，有时候权力所带来的地位差距是消失，好像大家都一样，但却有些不同的是，地位上的差距消失后，却有着另外一种东西拉开他们的距离，自己依然需要仰视他，而那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明白。

早餐是的种类还算丰富，有豆腐脑，粥，粟米作的馒头，鱼肉，鸡蛋等，当然，鸡蛋和鱼肉这种东西，都是限量的。姬云让自己身边的随从为自己带回来一碗豆腐脑和一块鸡蛋。当然也询问了田式要吃什么。田式选择了鱼肉和粥，而他身边的两个随从，则是和姬云的护卫一起去打早餐了。

“先生应该看到了，在我们江东，所有的东西都刚刚起家，条件很艰苦。就现在很多人还穿不上冬衣，因为冬天太冷，我们很多事情都停歇了下来，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损失，你应该知道，我们和郢城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不能早日在江东立稳脚跟，日后的事情姬被动了。”

“君上智慧过人，相信这些问题，一点难不倒您。”田式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敷衍安慰。

姬云问：“先生熟悉秦国吗？”

田式感觉很意外，姬云的话题变换有些太快了。“如今天下之人，又有谁能不熟悉秦国，秦，乃是虎狼之国。”

“那么先生认为，山东六国，是否可以阻挡秦国吞并天下？”

田式笑道：“君上多虑了，秦国虽然强大，可山东六国和力，不是秦国说能抵抗，若是合纵一心，六国必然能够一举灭秦。”

姬云道：“我曾在郢城见过秦人的间谍，从他们的身上来看，我觉得问题并不那么简单。”

“还请君上赐教。”

“秦人能吃苦，尚武，即使国际强盛到今天，这些东西并没有改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田式答道：“秦法严苛，秦人不得劳动所得之利。”

“你说的是有这么回事，这只是下层的普通百姓，穷民，那么人就对需要的东西更加迫切，而这样，人们就愿意为了获得这些东西复出的更多，在秦国，你要得到想要的，就只能去战场上拼命。相比六国，秦人战斗的意志更强，因为他们不仅仅为国家，更是在为自己而搏命。”姬云苦笑着说：“当然，他们也不过死被人摆弄的棋子罢了。”

对于姬云的说法，田式觉得很对，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君上的意思是，对于百姓好，反而是一件坏事？难道山东六国将会亡于爱民？”

纪云道：“山东爱民与否我不多说，我只是说同意你所言，秦法严苛罢了。对民的好坏，对胜败有影响，是有些。好事坏事，看你怎么作了，这是管理上的问题，秦国的法律，最大限度得夺取了百姓的劳动所得，又以它作为物质和诱饵，使得秦人参军去战场上死拼。他们所作得，无非就是最大限度得调动起了秦人劳作和参军作战的**罢了。”

田式道：“君上说话在下明白了，难道六国也需要如此作为吗？”

姬云道：“这是六国自己的事情了。秦国上下，不奢靡礼乐，敛财为自己，举国上下，不养闲人，所有的事情，都一心耕战，耕田，得粮食以用于养民资军，养民继续耕田和用以作战，说到底，秦国一心就只在作一件事情，就是战。这说明什么？”

“秦人野心甚大，所图非小。”

“秦国在一心耕战，让这天下的气氛更加紧张了，而他远交近攻的策略，也是屡屡得手，如今的秦国，国土面积广阔，向东得地无数，向西又得巴蜀之地，其地虽苦，可巴蜀的矿很多，而且土地肥沃，加以时日，也能成产粮的好地方。如果六国不能长期联合攻下秦国，夺取他的关隘，疲秦弱秦，那么长此下去，秦国会越来越强，而六国最终有一天将会逐个被其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