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距离下不过二十步,整整两千名强弓手近距离攒射,几乎射翻了所有扛着云梯的曹军轻甲兵,就连不少举着盾牌的刀盾兵都被流矢从死角射伤。
“卑鄙!”
“该死!”
两名曹军校尉两眼几欲冒火,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恨不得飞上城头与荆州军撕杀。
曹军后阵。
夏侯惇铁青着脸,拳头捏的咯嘣响,纵然再不甘心,心里却明白,第一波攻城,已经毫无疑问地失败了,再不撤退,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传令,撤军。”
夏侯惇极其不甘地从牙缝里崩出了几个字。
很快,曹军鸣金收兵。
城头。
黄忠持刀傲然肃立,有冰冷地杀机在嘴角边绽开。
有校尉疾声道:“将军,我军若与此时出城追击,杀可杀曹军个措手不及。”
“不行。”
黄忠沉声道:“曹操诡计多端,用兵诡诈,岂会没有防备。而且曹军本阵距此不过一里之地,就算我军追出城外,也难以取得多少战果,反而会为曹军所乘。”
“这……”
校尉怔了怔,只好闭上了嘴巴。
黄忠冷笑了数声,又道:“况且,曹军只是暂退,肯定还会再来。”
果不其然。
曹军退去后,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重整兵马压了过来。
这次曹军足足出动了四营八千大军,曹军并没有重装步兵,除了刀盾兵之外,还有数百重甲兵,在刀盾兵的掩护下,扛着云梯飞快地突进到了城下。
曹军重甲兵的铠甲和荆州军的重甲又自不同,乃是用青铜铸成。
铜甲比铁甲更重,而且防护效果也不及铁甲,全身披挂的话,寻常士兵根本根本就无法行动,因此曹军的数百重甲兵全都披挂着半身的青铜铠、
这样的铠甲只能护住上身和一些要害,双臂和腿脚是完全爆露出来的。
在强弓手从上往下的近距离挺射中,数百曹军重甲兵不停地有人被射中腿脚,更有倒霉地被直接射中眼睛,箭矢穿脑而过,惨嚎声响成一片。
在付出了近半地伤亡后,二十架云梯终于被架在了城头上。
早就严阵以待地刀盾兵立刻口衔钢刀,举着盾牌,飞快地爬上了云梯。
“杀!”
炸雷般地大喝声中,黄忠单手托住一架云梯,猛的发力将云梯掀翻。
爬在云梯上的七八名曹军士卒惊叫着从云梯上摔了下去,摔的筋断骨折,惨嚎迭起。
“砸,给老子狠狠地砸。”
不远处,一名队率挥舞着手臂奋力大吼,五十名荆州军士兵分成十队,轮番将一块块脸盆大小的青石和削尖了的滚木抬上城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爬在最前面,快要爬上城头的曹军士兵躲避不及,脑袋刹时如西瓜般碎裂开来,红的白的溅了身后的士兵满头满脸,尸体摔下去后,又将后面的曹军士兵给撞下了云梯。
另一边。
一名曹军小校仗着敏捷地身手躲过从城头砸下的滚木擂石,单手攀住城头,刚刚猛的发力从云梯上跃起,准备落在城头上时,三支锋利的长枪如同毒蛇般疾刺而至,狠狠地将曹军小校胸膛刺穿,随即合力一甩,将尸体甩下了城头。
惨烈的战争点燃了所有士兵最原始的杀戮欲望。
低矮的城墙很快被曹军士兵的鲜血染红,城下哀嚎声响成一片,到处都是受伤未死的曹军士兵,而更多的士兵则在督战队和军规的逼迫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
厮杀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曹军付出了近千人的伤亡。
曹军数次猛攻,都没能攻下城头,士气已泄。
眼看已经到了午时,曹操看了看天色,果断地下令收兵。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哀,三而竭。
攻城大军士气已泄,再不收兵,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