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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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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陪着散步的宋瑞,看着怡然自得的帝国陛下,心中很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因为在他、包括其他人的眼中,这个胆子贼大的主,真的很难见到有什么担忧或害怕过,这也是令许多人最困惑的事情之一。

只不过假如让他们知道,别人满脑子的,“假如错了,咱一纸诏令把它给废了。实在不行,咱立刻就跑路。”只怕他们的困惑全变成眼泪了。

宋瑞没有在朝廷新的赋税制度上多言、甚至他都很难开口,原因自然很多。

首先,在职责和范围上,严格来讲这属于民政,并非是兵部应当插手。

至少在目前,宋瑞要比朝廷中的任何人,更明白陛下所定文武分途的用意。那么,为帝国也好,为自己也罢,他就决不会轻易去试图越过其中的界限。更何况这是在堂堂大宋朝,武人干政?您就是自己在找死。如果不是陛下私下里亲自垂询,他会否开口都很难说。

其二,宋瑞心里也同样明了,帝国陛下新制定的举措,不完全是为了朝廷战时国用不足。因为在陛下策划了国债和钱行之法后,朝廷不敢说已彻底解决战时花费的难题,但目前也不见得非常迫切。显然,他的这个新举措,就是着眼于帝国的将来。

他非常非常清楚这个政策的深远影响,而且他更知道,这个圣心难测的帝国皇帝心思之“深”,远不是其他人所能知。

第三,陛下的举措里面,也涉及到他和众多的海上臣民,这就使得宋瑞并不好开口。

但最重要的,是他实在太明白这个举措实际所针对的对象,也可以说是某种帝国的弊病,并且他还十分了解这里面的难度。

在我们帝国的历史上,百姓与士大夫之间,负担国家规定的赋税和徭役,一直是存在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由于士大夫在社会上高于他人的地位,因此历代的朝廷,就在赋税和徭役上,作为一种拉拢,对他们极为照顾。

在赋税上,理论上所有私人的土地都要缴税,士大夫也不例外。但实际上,他们都存在种种优免。

我们在前面所说的元好问和张德辉去见忽必烈,其过程和结果,就很能说明一些事情。

(张)德辉与元裕北觐,请世祖为儒教大宗师,世祖悦而受之。因启:“累朝有旨蠲儒户兵赋,乞令有司遵行。”从之。

“蠲”这个字是免除的意思,也就是历代朝廷都有旨意免除儒生的兵役赋税。老忽得到儒生们的拥戴,从某种程度上,就是在利益上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宋代的官员本身已经有了免税的职田,可天下仍有七成的土地不交纳税赋,这里面主要就是皇室、贵族、士大夫等人在玩手脚。真正的百姓哪有什么本钱和胆量来玩这个。

而在徭役上,当初汉律中就有规定:宗室、诸侯、功臣的后代,官吏,博士子弟,通一经的儒生,都可以免役。

宋代是士大夫的天堂,自不必说,凡进了朝廷学校的学生,一律免除。即使到了后世的明、清,只要你是秀才,就有两个亲戚家人可以免除徭役。

宋瑞非常非常清楚,宋末的那些所谓士大夫,所学所教,只是为了“明利而已”,这也是他当初在试卷中痛斥这些人,并大声呼吁“民困”的主要原因。

他更知道,在田土上,那些人采取的是,一瞒(天下的隐田),二逃(官员名下的田土不缴税),三抗拒。并且由于这些人沆瀣一气,朝廷即使知道,也无法追查。

历代每次清查土地,总可以查出许多官员名下的大量田土,无一例外,其实已经很说明了问题。

这种百姓与士大夫之间的不对等,就像后世的企业,一个负担重,一个负担轻,竞争中谁胜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所以,王朝的后期,总是伴随着土地兼并的激化和民生的困苦。

北宋王安石的“方田均税法”,以及南宋时期多次提出的“经界法”,都是为了解决上述问题。但从王安石开始,谁办这件事,谁都没有好结果。高宗年间的户部侍郎李椿年,也操作了这件事,其结局却是罢官。可以说,每一次到最后,总是朝廷一纸诏令,“扰民太甚”,全都不了了之。

现在又来了个胆子更大的人,而且就是帝国的君主,他真的能将此事彻底进行下去?宋瑞看了看身边的帝国陛下,眼神有点恍惚。

但就如同陆秀夫所见,宋瑞同样知道,如果要采用这个举措,眼下确实是最好的时机。因为朝中的大臣在听了小鬼头的话,“朕会给你们更多、更好的土地”之后,至今没有分得丁点田土。那么,这件事就暂时牵涉不到他们,故此,做事的阻力也就要稍小一些。

当然,宋瑞也很清楚,朝中的阁僚们对此事心里不会没有数。这个举措能否在朝堂上顺利通过,仍属未知,毕竟它牵涉的太大了。

可眼下这个贼胆包天的陛下,神情却是满不在乎。先帝理宗都不敢做的事,他真的就有把握拿下?

宋瑞还担心的另一件事就是陆秀夫这个人。作为朝廷的首席大臣,无疑此事将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一个不好,真的有可能身败名裂。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怀疑,这是否是陆秀夫授意的。因为在民政上,宋瑞还是非常敬佩陆君实能力的。

他很想询问陛下,将如何实施这个举措,但陛下已说过的“您不必牵涉其中”,使得他话到了嘴边,却改了口。这句话里面的某种暗示,他是绝对明白的。

宋瑞问到:“陛下,臣有疑问,不知这个两成的税赋从何而来?”

东转头看了看他,笑着说道:“这个定额,是朕估的。”

宋瑞恶汗。

好么,胆大之人就是胆大。反正你也经常来个“朕觉得”、“朕以为”。估计这次,你也不过就是来个“估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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