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夫和赵与珞没有在这些人当中,因为他们还要就朝廷新的“国债”举措和陛下商议。
东单独对着他的好老师和老赵之时,肯定就更上道些。面对他最亲信大臣的咨询,这家伙在抓了抓脑袋后,又给了如下解释:
“二位爱卿,朕知道,朝廷在战时国用不足,但朕在听说了民间借钱之事后就想,这朝廷过去花出去的钱,都到了民间,他们放着也是放着,咱们是不是也可以通过适当之安排,给点利钱再借一部分回来,如此,朝廷也就始终有额外之钱可以用。您们看是不是如此?”
啥意思?钱花出去了,没钱可以借,边用边筹,还了再借,循环往赴,只需要给一点利钱,就可以始终圈钱来用,除非这个朝廷完蛋了。
兄弟我是内牛满面滴,后世的经济学理论那能这样解释?可咱实在没法把后世的理论讲给这两位夫子听,只能这样忽悠了。话说回来,就是咱忽悠的时候,心里也像是小鹿一样,“砰砰”地直跳啊。
陆秀夫心里不是没晃荡,他的好学生实在是诡计多端,也太坏了啊。
他轻声说道:“陛下,如此这般,朝廷的确可在非常时期,对此策予以大用。”
因为陆秀夫不是不知道,由于当年帝国国用不足,大量发行会子所引发的问题。
会子开始的时候是以帝国的铜钱为本位的,与铜钱可以自由兑换。但在发行过滥的情况下,它在社会上与铜钱的兑换率直线下降,最终使得百姓们将其抛弃,并导致帝国财政的危机。但假如当时的朝廷,采用现在小鬼头“借”的方法,是不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会子的印制呢?
后世的国债,本就有减少货币发行作用。
而现实上,宋帝国的败亡,与因会子危机而引起的财政上失控,不是没有关系。这也是东没有采用这个已经被所有百姓厌弃之法的原因之一。
赵与珞眼中全是“贼光”,精明的他,已经从陛下的话中完全明了,所谓的国债,你一定要“循环”,“环”着“环”着,你也就能把额外的钱给“圈起来”花了。
东当然更不是什么好鸟。他告诉陆夫子和老赵:“老师,赵爱卿,眼下是战时,又是首义,这个利钱可以高点,但将来,年利大致在五分左右就可以了。”
比起后世,咱的这个年利,其实是不低滴。
“另外,现在有了活字印刷之术,朝廷在印制国债的时候,要再印上编号,这样便于登记,更可严格核查,以防作假。”
陆秀夫和赵与珞是真的对帝国陛下有了三分钦佩之意。他们回道:“臣遵旨。”
帝国后来首次发行的国债,实际上分成了两期,第一期五百万贯,半年后,又来了个五百万,而且面值只有一贯、十贯、百贯和千贯。因为朝臣们认为,一是要试一下,另一个,没必要印太多的面值,五十贯用五张十贯的就完全可以了。
自然,朝廷在律法上,也相应地做出了规定:伪造国债者,千贯以内者,抄家;千贯以上者,杀。
但帝国朝臣没有想到的是,购买这个国债最多的,实际上是贼配军。因为东之所以敢张口千万贯的国债,是他认为他手上有禁军这个王牌。军中将士抄掠了这些年,再加上军功赏赐,手上都有点钱,放在家里,实在是太浪费了。这年头既没有什么银行给他们利息,又没有多少什么投资渠道,不如让他们拿出来,到时还能分给他们一些帝国扩张的红利。
高桂告辞离开前,他就和高桂讲到:“高将军,军中将士有闲钱的,可以弄一点,这绝不会吃亏。”
而高桂回到兵部后,立刻与等在哪里的刘师勇、茅湘和张德等人讲了朝会所闻。
帝国现在武官不得干政的规定,使得高桂在这个朝会中,除了前面介绍军情,后面彻底变成了个旁听生。
兵部的人当然也不是不想知道朝堂上那帮文官的动向,因为事情的本身,本来就牵涉到他们。
张德虽被任命为广南都督府督军之职,由于他身上还担负着保卫陛下之责,所以此时并没有随宋瑞前往?山。但他听了高桂所转述的、陛下的圣意后,脑子猛一下没转过弯来。
他疑惑地问道:“陛下他这是……”
刘老大和茅湘可就都是老江湖了,他俩互相交换了个眼色,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明了之情。
刘师勇骂到:“蠢,禁军要扩军,朝廷国用不足,所以陛下想出了这个法子。可只要我禁军能扩充,咱们的地方就会越来越大,朝廷将来的钱,也就会越来越多,这钱自然就回来了。”
茅湘则笑嘻嘻地接口道:“张德,这钱打不了水飘,要不,文官们不会不反对。再说,钱放在家里,生不出崽。”
刘老大对高桂交代到:“把这事火速报送文相和张总使,再通知我水师,陛下给兄弟们送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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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论一篇,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