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眼看比斗之期将近,王好儿还没有返回,门派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陈定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但是却毫无办法。
陈定方想过逃跑,虽然任务没有完成,但是师父临行前说过,以保存自身为第一要务,必要时可以放弃任务,所以陈定方不担心回去受罚。
但是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他和老赵重伤未愈,这几天还发现他们的住处外面有一些可疑人员在盯梢,陈定方认为这应该是库尔班安排的人手,只要他们一有逃跑的动向,只怕还没出城就会被人追上,到时候只怕连丞相于时都不会出手帮忙。
陈定方长得一表人才,很有风度,此人是当使者说客之类的人才,善计谋,但胆略不行,起码比起老赵要差的多。
生死关头,老赵这个老而弥坚的家伙却是巍然不动,每日只知练功养伤,吃饱睡好,仿佛不知道比斗之日如果输了的下场。
只剩下了三天,陈定方再也坐不住,跑到老赵屋子寻求解决之法。
“办法?没有!”老赵面无改色道:“动脑子出鬼主意,这些事你在行,师父当时也说一切听你的安排,老头子只管保护好你的安全便可。”
保护安全?陈定方心中犹如十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老头是真傻,还是装傻,目前二人的处境还谈什么安全,如果星宿援军不能及时赶来,只怕三日之后两人就会被当成骗子,到时候库尔班略加煽动,扦泥城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他们淹死。
不过陈定方还没法发火,因为老赵确实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上次他们遭人偷袭,如果不是老赵拼命保护,陈定方早就被人杀死,后来也是老赵大发神威,一指点死了一名刺客,另一个刺客这才惊惧下被王好儿一掌打在胸前,落荒而逃,上次“护驾之功”,老赵实在居功至伟。
面对救命恩人,又是门中师兄,陈定方心中憋气,又发不了火,顿了顿,说道:“赵师兄,三日后便是比斗之时,那个该死的番僧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摆明了针对咱们,要咱们好看,还提议当众比试,想让全城人看咱们笑话,心肠实在歹毒,小弟认为如果比斗失败,他肯定不会放过咱们!赵师兄你历来沉稳,老沉持重,依师兄看,到时候如果师父不能及时派来援手,咱们该如何自处?”
老赵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死人脸,缓缓道:“能怎么办,你都没有办法,那只能听天由命。”
陈定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艰难说道:“师兄不要开玩笑,小弟是认真的,库尔班素有凶名,这几年来扦泥城凡是和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咱们虽然是被逼的,可那老番僧恐怕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必须早定退路才是。”
老赵反问道:“咱们还有退路吗?”
陈定方一窒,张口想要说什么,又不知能说什么,最后一声长叹,不再言语。
他们确实已经没有退路,如果当日受到袭击后,和王好儿一起返回门派,那么库尔班即使再想刁难,也无从下手,可惜当日陈定方果断不足,还幻想任务能继续进行,也没有充分认识到对手的可怕,犹豫下只是派王好儿回去搬救兵,自己二人暂时留下观望,这便错过了最佳逃跑机会,等到库尔班提出比斗之事,再想逃避已经迟了。
陈定方口中发苦,无奈道:“难道咱们只能乖乖等死?”
老赵干瘪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既像冷笑,又像嘲笑,只听老赵用他嘶哑的嗓音道:“等!但不是等死,老头子相信师门不会抛弃咱们,如果赶得及的话。”
…………
星宿的援军是在比斗之日的前一日来到扦泥城的,这个时候,陈定方已经又惊又吓,再加上旧伤发作,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不过,按照王好儿恶意的分析,这个家伙更有可能是假装下不了床,这样或许可以避开和库尔班的比斗,也许能侥幸逃过一劫。
不管陈定方是不是假装,他的心中忧惧交集是绝对的,这几天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好觉,王好儿的到来,终于让他大喜,接着又是愤怒,愤怒这个家伙的姗姗来迟。
但陈定方不敢真的动怒,因为王好儿这次搬回来的援军,实在让他又惊又喜。
星宿掌门丁玄竟然亲自来到了扦泥城。
随同王好儿返回的总共有八人,除了丁玄,还有李坤、胡雁平、秀姑、王陆、丁智等人,星宿派可以说为了这次支援,好手齐聚,倾巢而出。
丁鹏一到,就将陈定方和老赵叫过来,听取了他们的汇报。
陈定方先前还在病榻上奄奄一息,一副垂死的样子,听到师父驾到,直接从床上蹦下来,也不用人扶,挣扎着来到丁鹏面前。
丁鹏看他面黄肌瘦的样子,心中倒有些相信他是真的病伤严重,抬手就赏了他一颗最近兑换的九花玉露丸,这种药是桃花岛黄药师独门秘制,据说用药珍异,又以清晨九种花瓣上的露水调制而成,外呈朱红色,清香袭人,服后补神健体,延年益寿,对治疗内伤有奇效。
陈定方身上所受的正是内伤,当日他被贼人暗袭,虽然反应及时,用手掌挡了一下,但是贼人武功惊人,所使杀招力量狂猛,不仅将他的手骨打折,还余势未竭,打到了陈定方的胸前,使他受了不轻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