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旁边站着的侍卫附耳上前:“世子,萧祺不妥!”
陆瞻目光骤凝:“如何?”
侍卫看了一眼屋里,遂趴在他耳边细细说起来。
永安侯打发人去寻人后,这边很快太医也已经请了过来,永安侯着急无措,便张罗着报官,萧祺说道:“家贼闹事,传出去对母亲声誉不好,还是咱们自己私下查吧!”
“三叔这话矣,”萧祺山又说道,“眼下祖母生死未卜,自然倚借官方的力量更容易查到凶手,怎可以自己私下查?必须报官!”
萧祺沉色:“你祖母乃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于田行凶,外人一则会乱议你祖母御下不严,有损我萧家家风。二则于田与贼人里应外合,致使贼人登堂入室,且闯入的还是你祖母的内室,外人会如何议论?你年轻不知轻重,还是退到一边去吧!”
萧臻山将要争论,这时候陆瞻走了进来:“长公主不但是侯爷和大将军的母亲,也是皇上的姐姐,是我们宗室中人,此事我必须禀报皇上,由他老人家来定夺。
“所以不要吵了,臻山,你我即刻入宫禀报皇上,趁着眼下城门关闭,务必请皇上下旨,调集亲军卫把守京城各大城门,务必把伤害长公主的凶手抓住!
“此外,贼人竟敢闯进侯府冲长公主下手,搞不好萧家有内贼,侯爷还是立刻安排信得过的护卫看守住四侯府四面为好,以免里通外贼的奸人趁乱出逃!”
永安侯六神无主,连声道着好,立刻又着老二去安排人手。
萧祺脸色渐渐发青,萧臻山看向永安侯,又看了眼他,然后走了出去。
陆瞻朝永安侯拱了拱手,也走了出去,最后在角门下把萧臻山唤住:“你方才为何执意要报官?”
“事出蹊跷,自然只能让官府来理清来龙去脉!”
陆瞻深深点头,然后唤来先前寻他的侍卫:“把你方才在三房看到听到的,一五一十全给小侯爷说说!”
萧臻山还正怔然,侍卫已经上前说起来:“禀小侯爷,楼参的主上就是萧祺,如无意外,击伤长公主的人也就是他!”
“你说什么?!”
萧臻山怒目圆睁。
“小侯爷,我们世子早就对令叔起了疑心,今日借着到府的机会,便遣使小的们去三房探究竟,小的潜伏在三房不久,很快又有人来了,伏在房梁下。与我正好在一左一右不同的方向。
“萧祺在书房里的时候,明明只有一个人,但却传出来两道说话声,因为雪夜安静,所以他们的话也能大致能听清楚,他们谈话透露,楼参的确就是他的属下,而且他们还有人正往京城赶来,是准备去大理寺劫狱的!”
说罢,侍卫便将先前萧祺与刘颂交谈的内容一五一十都给说了!最后道:“比我后来的人却比我先离去,我看萧祺他们发觉,便也走了,看那人走的方向,正是荣禧堂,所以,那应该是长公主的人!
“后来我折返到三房,萧祺就打好包袱准备走了。长公主却正好派于田来传话,萧祺就跟着他们到了荣禧堂。
“进去之后长公主把人都挥了出来,只留下于田和几个侍卫在。屋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令叔所说,他来到的时候屋里就出了事!他进到这里,至少是两三刻钟之后才发生的事故!”
萧臻山睚眦俱裂,呆立在雪地里只余发抖的份。
在听完陆瞻说到楚王那段往事后,不是没怀疑过萧祺,但心里又总存了几分侥幸,这年头的嗣子何其之多,如何见得真就应在长公主与萧祺身上?
是以方才否决萧祺的提议,也仅是防备罢了,此刻侍卫所说,却把他最后一丝侥幸都给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