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咬紧牙关忍住泪水,眼中精光闪动,胸膛剧烈起伏着,似是内心在激烈斗争着,
晴云公主见状劝道:“你也别为难了,一切顺其自然吧,与其尸身落入顺人之手还不如得贤弟安葬,你快命大军攻城吧,嫂嫂真的不怪你。”
贺然朝顺军所在的东方望了一眼,又转向嫂嫂,晴云公主心中一颤,贺然的眼神令她心中发寒,她从未见过贺然露出过这种眼神,
贺然凑近了一步,伏在她耳边低声道:“请嫂嫂回去转告兄长,我在这边会留下一万兵马,一旦定阳有破城之险,这支人马会侧击顺军,请兄长万勿殉城,最好能多坚持一段时日,小弟如能顺利处置西边之事一定会立刻赶回來。”
晴云公主惊得目瞪口呆,急声道:“这怎么行,我虽不懂兵法,可……可你们与顺国联手而來,你突然与之反目这岂不是失信于人,你这名声将为世人所不齿,你可是堂堂军师啊,这样做连易王的声名都牵连了,使不得使不得。”
贺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兄嫂命悬一线,哪还顾得这许多,易国无人敢动我,平疆也不会怪罪的,嫂嫂一定要把我的话一字不差的转告兄长,我还会急调云野统领的禁军星夜赶來,这边的事就全由他决断了,兄嫂是我两兄弟的兄嫂,万一出什么事我不想他埋怨我。”
晴云公主珠泪如雨,贺然的这份深情厚谊让她心潮翻滚,面对这样的兄弟还能说什么呢,
贺然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再纠结了,再次跪伏于地,口中道:“嫂嫂多多保重,小弟力尽于此,如天不怜人请兄嫂不要怪罪,小弟不能再耽搁了,西方战线将有大事,必须得火速赶回去,如果今生不能再见这个头就当是小弟尽孝了。”
晴云公主哭着扶起他,泣不成声道:“你也多保重,我与你兄长永不忘今日之恩。”
“折煞小弟了,沒有兄嫂当年的庇护贺然焉有命在,小弟所为非是报恩,乃是全骨肉之情,兄嫂是我仅有的至亲之人了。”说完再拜后上马而去,
晴云公主用一双泪眼目送他消失在林木间才上车回程,
回到大帐,贺然收回先前的军令重新做了安排,当王劲率大军朝许统那边赶去后,他唤來穿桶,递给他一封书信道:“有劳你去趟定东城吧,等白宫博到來后把这封书信交给他。”
穿桶接过书信,问道:“还用带什么口信吗。”送书这等事是用不着长史亲往的,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贺然点头道:“主要就是口信,你告诉白宫博,说我接番王消息,他欲起兵问罪也都,嗯……,番王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的,可也都既投靠了顺国,这仗还是不打的好,但番王的情面也得下的來,究其根源毕竟是也都有错,不加讨伐番王无以立威,所以呢,请他与顺王劝劝也都,让他给番王认个错,我再向番王好好劝解劝解,看看能不能消除这场战事。”
穿桶笑了,“大人是要借番王向白宫博施压。”
贺然嘴角露出冷笑,道:“看他识不识相了,如果他执意取定阳,那这就不只是施压而是我们与番邦向顺国宣战的战书,借口有了只等草原人精马壮了。”
“我一定让白宫博听懂大人的话。”穿桶笑着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