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歉然道:“失礼了,请王后恕罪。”
南荠抿嘴笑道:“你见大王都少有施礼,在我面前就别摆这虚架子了。”
贺然见她言语轻松,遂笑道:“大王允我少礼是大王恩待微臣,在王后面前我可不敢妄废君臣之礼。”
南荠撇了撇嘴,笑问:“伤口可还疼痛。”
贺然一本正经的答道:“稍有牵扯就疼的厉害,不动就好些。”
南荠柔声道:“那就好好养着吧,以后可别轻易犯险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王后垂顾,臣谨记了。”贺然恭敬道,
南荠看了他一眼,转向苏夕瑶道:“姐姐,军师跟谁都是有说有笑的,唯独在我面前执礼甚恭,想是心中仍难释前嫌吧。”
苏夕瑶微微一笑,道:“你多心了。”
南荠的明眸转到贺然脸上,微微挑了下秀眉,道:“是我多心了吗,军师。”
贺然被她看的心头一颤,她那戏谑的眼神中似乎隐含幽怨还有几丝动人心弦的东西,“王后是多心了,臣是喜言笑,可王后地位尊崇,臣何敢轻言妄语啊。”
南荠眼中的幽怨忽然大盛,但一闪即逝了,道:“大王上午去看了安笠,回來后神情郁郁的,我想还是尽早让他离开这里的好,所以來向军师讨个主意,是让他真的去襄国那边好呢,还是向先前一样随意游玩的好。”
贺然笑道:“去哪游玩随王后心意就是了,想去哪里都无所谓,就是要去大草原也无不可。”
南荠露出欣喜之色道:“真的可以,我还真想去看看草原风光呢。”
“这个不难,王后要是真想去,我这就派人去通知那边的大将军,让他妥善安排,只要不深入草原安全应是无忧的,这个季节正是草原最美的时候。”
“好,那就有劳军师了。”南荠欢喜的说,可随即又露出不安之色道:“这……会不会给大将军那边添麻烦。”
贺然神色恭敬道:“王后如此体恤臣属真乃国之幸事,这个不会劳民疲军,他那边的人马正好可借此拉练一下,有利无弊。”
“那就好。”南荠说着一双明眸忽现万种柔情,“军师好好将养吧,我就不搅扰了。”话音落地,眼中的柔情亦随之敛去,转向苏夕瑶道:“姐姐,荠儿告退了。”
送走了南荠,贺然若有所思的问苏夕瑶,“我看你对她神情比以前好了许多,何故啊。”
苏夕瑶道:“來此之前她跟我说了好一会话,言语甚是谦恭亲切,我总不好一直绷着脸。”
“她可是心机极多的,你得小心点。”
苏夕瑶笑了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给两句好话就晕头转向的,你别迷糊就好,我刚才在她身后虽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却察觉到你的眼神有些不对。”
贺然哑然失笑道:“你这双眼睛可真厉害,她刚才……,算了,还是不说了,或许是我感觉有误,这种事还是不要乱猜的好。”
苏夕瑶坐到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静静的望着他道:“你要答应我,不管怎样,一定让南荠安安份份的作这个王后。”
贺然万分委屈道:“你想什么呢,难道你还猜疑我对她有非分之想。”
苏夕瑶沒好气道:“你心虚什么,我才沒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呢,我是担心南荠再生祸端,到时你要在忍无可忍之下杀了她那平疆肯定会受不了,我这弟弟够命苦的了,我想的是让你想办法管束好南荠,让她知难而退别再生事。”
贺然舒了口气,道:“原來是这个呀,行,我多用些心思就是了。”
苏夕瑶眼神古怪的看着他道:“你心里还真是有鬼啊,否则怎么会一下就想到那边去了呢。”
贺然委屈道:“不带这么泼脏水的,你前面刚说了我眼神不对,接下來就说了那些话,我可不就顺着想下去了呗。”
苏夕瑶道:“心里有沒有鬼你自己清楚,不过她的这一双眼真是如同会说话一般,被她看着的时候我都心神飘摇的,颇有我见犹怜之感,对她的嫌恶不知不觉就消除了。”
贺然坏笑道:“说到眼睛,天下沒有任何一双眼睛比你的更会说话了,看,现在它们就跟我说了,想让我亲它们一下。”
苏夕瑶难忍笑意,啐道:“你给我老实点,沒一点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