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之后则是大约延绵极长的两千兵马,看成色算得上精锐之旅。而兵庐中隐约有些手脚带镣铐有的则在囚车上。
那些人在众将面前停了下来,有一宦官扯着嗓子喊道:“厂督到。”众人一愣,只见车上那太监站了起来。撩开火红大氅露出里面一件同样红色的衣服,只是这是一件蟒袍。蟒袍可不是随便穿的,只有各地藩王或者官职极高权倾朝野之人亦或是受皇帝重托的亲信才能穿,比如陆炳就曾穿过蟒袍。至于蟒袍的具体分类和蟒的数量也有等级讲究。只是此处无关暂且不表。因为大明现在虽然能船上蟒袍的太监加起来有个七八个,但能被称作厂督的却只有一个,那便是东厂陈洪了。
众人纳头便拜,不管等级高低官位高下就算你是一品大员封疆大吏得罪了太监也没个好,更何况是现在如日中天势头正起的东厂呢?俞大猷虽然心中不服,但这是官场规矩,自己若是一意孤行惹恼了这群宦官,只怕同袍们还要跟着受罪。于是也跪了下去。
陈洪看着众人冷冷的说道:“都起来吧,打仗的本事没几个。给人下跪的本事到不少,怪不得被人打得大败而归呢。”
众人被臊的面色通红却又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不敢顶撞陈洪。陈洪冷哼一声说道:“你们的军报我已经看到了,少林武僧神勇,文斗和尚也厉害,又出来一个这么厉害的神秘帮手,哼哼,也算我小看少林了,竟然没早少林寺中安插眼线。失算了,失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竟然还不知道那个帮手是谁。”
众人长嘘一口气,看来已经瞒住了陈洪,这就等于瞒住了皇帝。要知道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是不是因为功高盖主还是受陆炳牵连,总之现在的锦衣卫可不太受待见,短短几个月之间就被东厂压了过去,实力变得羸弱不堪,而东厂尤其是陈洪则成了皇帝的耳和手。
“俞大猷上前来。”陈洪说道,俞大猷走上前去,陈洪伸手指了指,让他站到一旁,但并不理会他。众人纷纷窃喜,东厂看来已经怀疑是俞大猷,看来这事儿可以全往俞大猷身上推了,这小子当年深受陆炳信任,所以才能在现在这般年纪做到如此高的位置。再看剩下的武将,谁不是给上级官员舔了十几年的屁股送了数不清的金银才爬上来的,凭什么你俞大猷就这么轻松上位,还去参加武举,能打你去当个大头兵啊,谁让你当将军的!
众人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陈洪又说道:“虽然这次遭遇强敌有情可原,但你们也太丢人了,而且竟敢隐瞒不报,彼此勾结沆瀣一气。打输了不可怕,可怕在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输,更不知道改错反而错上加错有意隐瞒皇上,隐瞒杂家!”
众武将不由得看向身旁的那几个小宦官,以为是他们违背誓言通风报信的,这一看也就算招认了,不过众人不怕法不责众,都是有名有姓有后台的人,联合起来不见得要怕这个阉人。陈洪哼了一声:“你们几个狗东西还不自己站出来,联合外臣欺瞒本督,该当何罪!”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不是那几个随军的宦官通风报信的,看来军中另有眼线,至于是谁那就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不得而知了。那几个宦官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跪下就拜头都磕出血来了还不停止,嘴中直喊:“厂公饶命,厂公饶命啊,事情不怪我们,是他们武官逼着我们干的,我们不干他们就会一并杀了我们,反说是被贼僧所杀。”
“住口,还敢不伏法认罪!来人乱棍打死,活活给我打死。”陈洪怒发冲冠尖声呵斥道,根本轮不到陈洪身边的那几员高手动手,外围的大汉此时冲了出来,用棍子叉住宦官的腋下和脖子让他们动弹不得,然后就这样一棍一棍子的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