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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仁华急诊科的医生过来:“聂医生,秦小姐还有没有家属在?她情况不太好。”
聂慎远站在车外,无比认真地看着苏恩:“苏恩,你下来。”
苏恩固执地坐在车里不动,和他沉默对峙,死都不肯开车门撄。
秦珂被医生护士抬在担架上匆匆进了医院大门偿。
他在原地等了几秒,终于转身离开,跟了过去。
苏恩呆呆地看着他离这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仿佛陷入一个巨大的噩梦,梦里都是从前和秦珂交锋的一幕幕。
秦珂说:爱情不是做慈善,只要那个男人心里有你就够了。最怕爱上一个责任心重的男人,为了安抚家里的妻子,他还要你陪他演戏,装作已经把你彻底放下,在人前连一个拥抱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给你。
秦珂说:“我真可怜你。你说你是慎远的妻子,可你除了有聂家孙媳妇这头衔之外你还有什么?聂家那个刁钻老太太喜欢过你?聂家的那群眼睛长头顶上亲戚妯娌有谁承认过你是她们中的一份子?你真正得到过慎远吗?你真正了解他吗?”
……
苏恩有种要窒息了,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的感觉。
眼泪稀里哗啦从眼眶里涌出来,流到嘴里,咸得发苦。
她知道,她和聂慎远之间,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法回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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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被那辆广本刮碰幸好没伤及要害,只是右腿骨折,腰椎扭伤,伴有脑震荡。
屋漏偏逢连夜雨,另一边,灿灿还在急救室抢救。
秦珂在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唯一和她有点关系的傅明铮现在也跑出国不知所踪。
聂慎远刚想出去看一眼苏恩的情况,就被ICU那边一张灿灿的病危通知书给拦住。
忙到下午6点,总算稍微有了喘息之机。
他打苏恩的电话,一直提示关机。
再打去急诊,急诊却说今天根本没收苏恩住院。
又打去保险公司,保险公司的人答复,今天早上派去事故现场的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男生说:“那个开宝马很漂亮的女孩子啊?我记得的!”
聂慎远嘴唇抿成一条线,只捡重要地问那男生,“她当时有没有事?”
“应该没事吧?不过看她脸色不太好,我还说反正旁边就是医院,送她下车先去做个检查,看有没有伤到哪儿。谁知道她怎么都不肯,她说她宁肯死,都不死在这家医院。后来交警过来拖车时,我去忙自己的,就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聂慎远挂断电话,再次打了遍苏恩的手机,仍然是机械性的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不知怎么,他手突然抖了一下。心脏突突跳得人心烦意乱,总觉得出了什么事。
可能她又跟以前一样,负气玩离家出走的游戏,自己躲起来了?
“师父!”许祁匆匆过来。
“怎么样了?”
许祁说:“那孩子急性胰腺炎,又赶上肾衰,现在都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能不能挺过今晚……听天由命吧。”
聂慎远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出了病房。
外面医院保安带着两个警察过来,“聂医生,这两位警察同志说要找秦小姐做下事故鉴定。”
两个交警道明来意,称上午那起交通肇事因暂时联系不上肇事司机,先过来这里让秦珂做个笔录,留着回去做事故鉴定。
聂慎远皱眉,目光阴郁,情绪很低沉:“我妻子是年轻气盛,但她当时并没有撞到人,为什么要事故鉴定?”
小警察看着面前气宇不凡的年轻男人,不卑不亢地坚持:“虽然的确没撞人,但是怎么说她也影响交通秩序了。我们调取当时的监控录像,不能确定说完全跟她没关系。”
聂慎远的脸色沉下来,口吻不容置疑,“她的的确确不是事故直接责任人。”
旁边另一个上司模样的警察是个老油条,赶紧把小警察一拉,跟聂慎远赔着笑说:“是是是,可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今天现场还那么多人都看着,电视台也播了,我们总得拿点东西回去交差。只要事故受伤的那位小姐不追究责任,回头这事就当私事处理就就行。”
聂慎远一晚上没睡。
秦珂的骨折手术出来还在等麻醉药,重症监护室里,灿灿没有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