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是月亮上唯一一只猫,和月兔一起做桂花糕。
她负责揉团子,揉啊揉,揉啊揉……
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窝在言深的心口上,他胸口的衣服依旧皱得不成样子。
得,梦里面把人家的豆腐都吃干净了。
天色还未亮,言深还在熟睡中。她吃豆腐的时候一点意识都没有,反正总是要被他发现的,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吃个透。
楚遥戳戳言深的胸,再揉揉他的脸。
言深偏过头,脸微微泛红,不太舒服地迷糊道:“别闹……”他半梦半醒间,没有睁开眼睛,从睡梦中发出的声音低哑磁性,是广播剧里不曾出现过的另一种风情。
楚遥见好就收,钻进被窝里找了一处宽敞的角落蒙头睡了一个回笼觉。
言深的后半夜睡得不太踏实,做了一个难以言喻的梦后整个人有些疲倦。
“早。”他伸了一个懒腰,被窝里的相思还没有醒来。
其实楚遥早就醒了正在装睡。她做了坏事情怎么敢把自己送到枪口上?
被子在他的动作间从肩膀处滑落到腰间。言深的胸口传来阵阵凉意。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上衣,结果只摸到了一片光滑的肌肤。低头一看,胸口的衣服一片狼藉,领口处的几个扣子也尽数解开。他确定这不是他晚上自己崩开的,他也没有梦游的习惯。
相思一反常态的安静让他明白了事态的不对。他把相思抱起来,相思却耷拉着眼皮不作反应。
“相思!”始作俑者无疑就是他家的相思。
所以梦里面他总感觉全身都被羽毛拂过了一遍,那时他陷入了微妙的感受中,怎么也挣脱不出那个梦境。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但是,作为一只猫,它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装死的楚遥最后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暴风骤雨。
言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拿相思无可奈何。
毕竟相思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奶猫,皮一点是肯定的。
他还不至于和一只猫斤斤计较。
难道他指责奶猫好色下.流吗?也是实力尴尬。
圈内都知道凌云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而私下里也的确如此。
楚遥的心里有一秒钟的心虚和愧疚,但她又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很快兴奋了起来。
既然如此,也就意外着他未必会把“相思暮”和他的不愉快放在心上。他当初微博上的话也许是真心的。
楚遥关闭了装死模式,讨好地跑到言深旁边软绵绵地叫着。她围着言深的腰打转,不时地用脑袋蹭他的手臂。
言深的手正放在睡衣的扣子上打算脱下睡衣,被相思粘得没办法,只好放下手中的事情,和相思玩了几次举高高。
楚遥被举起来又放下,反复几次后头已经晕了,跌跌撞撞地在床上走了几步后摔了一个仰倒。
言深在她下巴上挠了挠,觉得自己满足了她贪玩的愿望。
相思如他所愿安静了下来。
言深也没避讳卧室里的猫,直接褪去了上衣。
在楚遥晕乎乎的视线里,晃动着几个虚幻的影子,只看到大片的肉色。
等她清醒过来,已经错过最精彩的部分,言深身上已经换好了衣服,睡衣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床头。
真是【哔——】了猫了。
这个身子就不能争气点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楚遥后悔不已,她就不应该觉得言深能读懂她的行为语言的。
她一整天都惦记着早上的失误,以至于胃口缺缺。没吃几口猫粮就赖在言深的脚边不动了。
不就是错过他换衣服吗?她还可以观摩他录干音。
为了不再错过精彩的一分一秒,她决定和言深形影不离,做好他的小尾巴。
她就不信他周末一整天都不录音。
楚遥在言深的脚边蹭来蹭去,很快就被他抱在了怀里。她抬头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言深精致的下巴和饱满的唇形。
她鼻尖萦绕的全是言深身上的薄荷香气。本来是似有若无的香味,在她的嗅觉中无限放大,每一口都是言深的味道。
言深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敲击,但也没有因此而冷落楚遥。
他口中不时耐心地和楚遥说着话,也不管他的相思是不是听得懂,但都是些叮咛嘱咐。
“相思,你不吃东西可不行……”
“相思,别用爪子拉我的衣服……”
他柔和的话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楚遥本来就不耐烦,只把他的宠溺当作纵然变本加厉地吃豆腐。
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楚遥既没等到他的严厉斥责,也没等到他录干音,只感觉到头顶上的人专注地对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