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
阔别两年,城市的变化不大,出了机场就是高架,高架附近的钟楼发出沉闷的钟声,听起来只觉得岁月静好。
“你离开这两年啊,c市虽说变化不大,可老城区那边全都拆了,现在全是一溜排的高楼大厦,整个城市唯一的古色古香的地方都没了,真完全进入现代化了。”李斯一手虚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车窗上,扭头和盛逢说话。
“都两年多了,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盛逢打开车窗,窗外的冷风钻了进来,他轻咳了一声,按下开关又关了上去。
李斯看了他一眼,“这c市还是跟以前一样冷。”
“恩,确实冷。”他穿的不少,可依旧觉得浑身冰凉。
“盛伯母他们都不在家,你要不先去我家?”
盛逢捏了捏眉心,“算了,回大院,清静些。”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啊。”
“没事,还有小刘,家里的阿姨都还在大院。”盛逢笑了笑,“放心好了。”
“那行吧。”李斯想了想,还是将他送回了大院。
......
“有事给我打电话,别觉得客气。”
“知道,回去吧。”盛逢站在门口看着他车离开之后才转身往里面去。
家里的阿姨不知道他回来,看到他站在门口,半天才说话,“这是阿逢?”
“阿姨,是我。”盛逢将外套搭在衣架上,“这大过年的,您没回家?”
“哎,家里没人,在大院呆着还能有人说说话。”宋阿姨拍拍手,“这不,你也回来了,这两年你不在家,太太天天念叨,半年前先生下乡,怕夫人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就带着一起下乡了,连过年都没回来。”
“这两年他们都还好吗?”
“都还行,就是担心你。”宋阿姨看着他消瘦的脸,心疼道:“在外面吃苦了吧?唉,当初你和黎,”阿姨突然禁了口,“算了,饿了吗?冰箱里还有饺子,我去给你下一点?”
“恩,是有点饿了。”
“那你先坐会,我去给你下。”
“好,谢谢阿姨。”
“嗐这孩子,说什么呢,坐着啊。”
阿姨去了厨房,盛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家里的摆设跟以前也没多大的区别,茶几上的桌布还是两年前的款,楼梯口的绿植还是那般挺直,就连电视上放的电视都还是两年前黎歌拍的《花木兰》。
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可只有他心里清楚,该变的早就变了。
阿姨突然禁口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啊,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
***
盛父盛母得知盛逢回来了,连夜就从乡下赶了回来。
风尘仆仆的夫妇见到站在客厅的盛逢,硬是红了眼,盛母直接就抱着他哭了出来,“你这孩子啊,走也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两年一点音讯都没有,你是要急死我们吗?”
“妈,”盛逢扶着她,“我这不回来了吗。我没事,一切都挺好的,倒是你们怎么想起来去乡下了?”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盛母拉着他,“你给我说清楚,你这两年到底是去哪了?”
“也没去哪,就是去外面转转,在c市呆久了,难免会觉得浮华。”
“那你跟黎儿?”
盛逢的脸色没什么变化,“离了。”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盛母戳了戳他的额头,看他瘦了那么多又心疼,“吃饭了吗?”
“吃了,阿姨刚煮的饺子。刚吃过。”
盛父显然要比盛母冷静许多,待到盛母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把盛逢叫到了楼上。
“怎么在家还戴着帽子?”盛城依旧坐在书桌后的木椅上,“说说吧,这两年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盛逢摸了摸头上的毛绒帽子,坐在一旁的软椅上,“也没干嘛,就是去了很多地方。”盛逢说着突然就笑了出来,“爸,您都知道还跟我拐什么弯子。”
回国之前,小刘就跟盛逢提过,盛城已经知道他生病的事情下乡其实也是为了给他攒些福气罢了。
“哼,”盛城撇开眼,“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要是万一,”他没敢说下去,知道盛逢生病的事情还是在他书房偶然发现了他吃的药,觉得意外,他就查了下去,这才得知自家儿子哪里是去散心了,分明就是在生死一线啊。
“爸,我就是怕你们担心。”
盛城叹了口气,一个硬汉子也红了眼,“现在身体都好了吗?”
“不清楚,医生说脑子里还有三分之一的血块,暂时取不出来。”
这无疑与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盛逢出院的时候,罗伯特医生其实是特别不赞同的,他脑子里残留的血块位置太危险了,一旦移了位置,就是要命的事情。
可盛逢实在是在医院呆的太久了,只答应他回国待一阵子就回去继续治疗。罗伯特医生见他坚持,也只好作罢,交代他千万不要劳累,要多注意休息。
“那影响大吗?”盛城只有这一个儿子,实在是担心。
“说大不大,只要不动就没什么问题。”盛逢也是怕他担心,特地避开了说。
“那要是血块移动了...”
“听天由命吧,”盛逢起身笑了笑,“爸,我没事,妈还在下面,我去和她说说话。”
“唉,去吧。我在上边处理些事情。”
“恩,您也不要太累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