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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凌晨,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车辆。
盛逢很快就到了唐安年所在的小区。
他坐在车里,脑海里都是关于唐安年,以及那个他还不知道就已经没有了的小生命。
“我在你家楼下。”
唐安年的电话还是以前用的号码,一直没有换。
接到盛逢电话的时候,唐安年刚从噩梦中醒过来,一时还没有缓过神。等到缓过来的时候,连外套都没来的及穿就跑了下去。
“阿,盛总,这么晚你找我有事吗?”
盛逢就靠在门边,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她。
“你怎么了?”唐安年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怯着嗓子问道。
盛逢转身从车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间,“既然当年提了分手,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
“我,”唐安年揪着衣角,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什么怀孕了不跟我说?为什么生病了也不跟我说!”
听到他的质问,唐安年惊讶的看着他,片刻后也只是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盛逢最受不了她什么都不说的样子,怒极上前捏住她纤瘦的肩头,“你说啊!为什么啊?”
“对不起,阿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孩子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得知怀孕的那天,她兴高采烈的拿着单子去剧组找他。
剧组的制片人告诉她,剧组的人都在酒店庆祝,他可以带她过去找他们,她当时天真就跟着去了。
而之后发生的一切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的噩梦。
唐安年抱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盛逢的双臂一直垂在两侧,没有回抱过去。
唐安年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松开他,转而拉着他的手,哭着说道,“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啊?”
盛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从她的手心里将自己的手拽出来,“不可能了。”
“为什么啊,你还在怪我吗?怪我不跟你说孩子的事情?”
“不是。”盛逢伸手将她粘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不论是孩子的事情,还是别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说,”
“不要说,你不要说好不好?”唐安年已经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跟她说的话,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安年,我们回不去了。”
“怎么就回不去了啊?只要你原谅我,我们就可以跟以前一样啊,好不好?”
“我已经不怪你了。”盛逢按住她的肩头,一字一句道,“我已经结婚了。”
犹如晴天霹雳,唐安年顿时就楞在那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结婚了?”
“是。”
“你骗我!你骗我,怎么可能就结婚了,怎么可能啊。”
“人总是会变的,不可能一直停在原地的。”
唐安年似乎是受到刺激,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有些痛苦的闭着眼。
“怎么了?安年?”盛逢蹲下来想要看看她的情况,她却突然倒在了他怀里,怎么叫也叫不醒,“安年?安年?”
顾不得耽搁,盛逢将她抱上车之后,匆忙赶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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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是由于情绪激动才引起的暂时性昏迷,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休息一会就好了。”
“谢谢医生。”送医生出去之后,盛逢搬了个板凳坐在床边,看着她沉静的睡容陷入了沉思。
石随进来的时候,盛逢还在发愣。
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盛总,我有话和你说。”
盛逢跟着他出了房间,去了走廊拐角。
“嘭!”石随一拳砸在他嘴边,“你知不知道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盛逢伸手擦了擦嘴角,不甘示弱了回了一拳过去。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信息量太大,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石随的这一拳,正好打在爆发点上,
两个人都是练家子,打起架来一点也不手软,因为是在拐角又是深夜,所以也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
酣畅淋漓之后,那些无声无息的痛苦全都归于身体,盛逢捂着脸顺着墙坐在地上。
石随也扶着走廊上的栏杆,气喘吁吁的,“你今天又和她说什么了?你知道不知道她每一次和你见过面之后都会大病一场!”
“当年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可是这些都已经迟了,我和她不可能了。”盛逢抹了把脸从地上站起来,背对着石随沉声道:“以后,还希望你好好照顾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会帮忙。”
“为什么不可能了?”
盛逢没说话。
石随怒极,张口就骂道:“你还是不是男人!难道就因为她曾经被别人□□过,你们就不可能了吗?”
“你说什么?!”盛逢突然转身拎着石随的衣领,眼底猩红,语气凛然,“你刚刚说什么?□□?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你不是说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我tm知道的是她怀孕和生病的事情!”
石随沉默许久,沉声道,“她曾经被人□□过,是你拍戏剧组的制片人。”
话落,他衣领上的手突然松开,
盛逢突然像失去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上,
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