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倒不是刻意挑拨二人,她只是不高兴了,要说出来,忍住更难受,趁皇上不在,多说两句。
而且她说的都是实话,都是规矩,儿子能把她怎么样!
“这,臣妾就不知道了。”
徐皇后面露歉意,做足了媳妇该有的谦卑样,大大满足了太后想让别人低头的征服心理,就不逼她非要说出个所以来了:“唉,哀家也知道你的难处,这不能怪你,都怪……”
“嫔妾參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颜欢欢一进来便向二人行了大礼,身后跟着一抹明黄的身影,让他看明白自己的礼数是何等周全。
赵湛向二人颔首:“朕来了。”
徐皇后连忙向他行礼请安,太后回过神来,瞥颜欢欢一眼才叫起:“颜贵妃总算来了,方才哀家想找你说说话,都找不到人,怪寂寞的。”
……咋了,小婶婶你真看上我了吗?
颜欢欢暗翻了然白眼,脸庞浮起娇笑:“嫔妾向太后谢罪……”后面气人的话还没说完,赵湛便截住了话:“朕去长乐宫找她,溯儿哭闹,耽误了点时间,不过算着,远远未到时辰,太后海量,不必谢罪,都坐下吧。”
陪皇上,不就是一位宫妃最重要的事么?
何罪之有。
这些话,从皇帝口中说出来,比颜欢欢亲自说,要气人一百倍。徐皇后这时候已略有林贵人的风范,话不扯到她就假装在看远处的风景,啊,大殿的天花板雕纹真是精致之极……
太后则避无可避,沉默片刻,才将那口噎在喉间的气咽下去一一真是忍什么都比忍这个小贱人好!她唇角一扬,扬起一抹冷淡的微笑,已经用尽了全力:“既然是陪皇上,又事关小皇子,哀家自然不会怪她。”
她给足了面子,赵湛视作理所当然,并没有多说话让母后能顺着梯子走下来,携手颜欢欢坐下,态度比太后还冷淡。徐皇后瞟一眼二人牵着的手,一半的心在说着不在意,另一半在剧烈拉扯犯酸,酸得她人都醒了。
一般作派明确,毫不暧昧的皇帝,能时刻让人清醒过来,省却许多不必要的奢望。
“既然皇上已到,殿选也该开始了。”
作为后宫之主,徐皇后有着主持大局的责任,皇上又轻轻嗯了声,表示同意一一给自己选女人这么兴奋的事,连不关他事的容妙真都能兴致高昂地跟他谈了一下午,而他本人却兴趣缺缺,彷佛选的只是进宫服役的宫女,而不是要陪他睡觉的宫妃。
一个冷淡得让旁人毫无幻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