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不能为她报仇，他怎么能甘心，然而，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他根本就没办法去萌萌的世界，于是极度的伤心和难过之余又增添了浓浓的怨恨。

等到蛋糕吃完，夏延亮没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浑身的戾气充斥着整个屋子，他只是静静地在原来的位置坐下，看着以前萌萌坐的地方，放任自己陷入回忆。

记得五岁那年，他被下人打得浑身是伤，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萌萌凭空出现，那时候他的胆子真的很小，以为对方是下人口中专门吃小孩的鬼怪，吓得直接就晕了过去，后来萌萌告诉他，那时她其实也吓坏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他清楚地记得萌萌说的第一句话是，“小朋友，告诉姐姐，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那一次他一个字也没说，不是因为害怕对方是女鬼会吃了他，而是因为第一次有人这么和颜悦色地跟他说话，与他分享食物，给他处理伤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那时，萌萌消失后他心里的失落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之后的一年里，他天天都盼望着萌萌能再次出现，甚至又一个中秋节，再一次被下人打得伤痕累累，他也不觉得痛，因为他心里有着强烈的预感，这一晚萌萌会出现。

果然，萌萌出现了，这一次，他看出了她眼里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变成了惊喜，摇着手笑得很傻地对他打招呼，“嗨，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次虽然依旧是萌萌话说得多，并且有好多他都听不懂，但他不敢问，怕她嫌弃他笨，以后就不来了，不过，只要是她的问题，他都有很努力地回答。

有了前两次，后面每个中秋节，萌萌都准时地出现。

第三次的时候，在吃过蛋糕玩闹了一会之后，萌萌拿出好些书，一脸严肃地对他说道：“小亮亮，你已经七岁了，该读书认字了，我现在教你，你能学多少是多，知道吗？”

他愣愣地点头，一颗心怦怦直跳，他之前有偷偷的溜出院子，也懂得了一些事情，能读书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惊喜。只有读了书，才能出人头地，才有本事将那些欺辱过他的人踩在脚底下。

于是他很用心的学，然后，没一会，萌萌就用惊喜的目光看着他，两手捏着他的脸，笑眯眯地说道：“小亮亮，没想到你竟然是天才。”

天才吗？他不知道，只是萌萌教的对他来说，确实是很简单。

“既然你脑子这么聪明，就更不能耽误了，这些书留给你，要好好地学习，明年我再给你带新的来。”他一直知道萌萌对他很好，可他没想到萌萌竟然舍得将这么珍贵的书留给他。

只是，很快他们就知道这样是行不通的，萌萌消失后，那些书也跟着不见了。

第四年，他八岁，萌萌跟他解释说，她那个世界的东西应该是不能留在这个世界的，然后，萌萌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关系，你这么聪明，我们抓紧时间，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你不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吗？最后的一点时间就将这些全部记住，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慢慢地消化理解。”

他很用力地点头，看着萌萌搬出来的一摞书，下定决心一定不让萌萌失望，决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很笨。

只是，萌萌离开的时候，他看见了她脸上的震惊，“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这可是小学和初中的教材，你一个时辰就全部记住了，即使我去掉了好多没用的科目，这么厉害，你是要逆天吗？”

第五年的时候，萌萌带来的书本就更多，玩闹过后，十分自然地说道：“你看看能不能挑战你的极限，这里的书种类很多，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喜欢哪些类型的，我到时候侧重给你挑选。”

他还是点头。

第六年，见到萌萌的时候，他忍不住提出了要求，“萌萌，能不能给我多带些武功秘籍过来？”

那是萌萌的表情很奇怪，说话的腔调也有些怪异，“啥玩意？什么武功秘籍？”

“九阴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