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婉,你……先好好休息,我们之间需要冷静。”
这是莫尔顿在两个人坦白感情之后,第一次的连名带姓的称呼她,这让凌婉婉的心底一沉,眼眶干涩极了,她却没有一滴眼泪留下来,只是倔强的看着他,一只手还在为他身上的伤口包扎,指尖没有任何颤抖。
若不是那微红的眼眶,谁也不知道方才这里发生了怎样的一场争吵。
吸了吸鼻子,将满是血水的盆子放回木桌上,听见身后传来的响声,凌婉婉转过头,眼神幽幽地注视着屋外远走的身影,良久,仰头苦涩一笑。
是她太过在意了么?
凌婉婉从很久以前就觉得,若是喜欢一个人,那就全心全意的对他好,他喜欢的,她便喜欢,他讨厌的,她便讨厌。
也有人说过,她这样太过于没有自我,哪还有半分的乐趣?
可是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她记得那时的他还在男友的怀抱中,娇嗔着道:“我偏偏享受那种宠着你,一心为你的感觉啊!”
现在想来,到底是谁宠着谁呢?
自从她穿越过一个又一个世界之后,这才明白,原来她才是被一直宠着的那一个。
正是因为如此,她拼尽所有的努力,想让身边的这个男人开心,幸福,并非为了弥补什么,只是真的明白,如何才是宠着一个人,如果才是一心只为一人。
学会脱去铠甲这种事情,乃是因为她男友的第一世就是将军,那一辈子,她替他脱去铠甲包扎伤口,早已是手到擒来,在经过系统传递过的各种资料,更是轻易的便明白这身铠甲的妙处。
没有想到,她太过麻利直接的动作,反而让男人对她有了疑惑,他所求的,无非是一个答案,她却呐呐不知如何开口。
是真的被宠习惯了吧,之前从未有过被怀疑,被直接出口询问了,她竟是连个借口都不会编了。
窗外,万籁俱静。
窗内,心乱如麻。
好在凌婉婉不是只知悲伤春秋的女人,她知道和莫尔顿之间需要一个详细的谈话,但并不是现在。
根据莫尔顿之前身上的血腥味,再加上那个被看守的洞穴,还有那一身崭新的铠甲。凌婉婉只要稍微一想,便知道莫尔顿果然私下还有自己的部署,说不得,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生一场战争也说不定,所以,她怎能现在悲伤春秋,而不是抓紧时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将灯火点燃,凌婉婉庆幸之前因为心下烦乱,因此索要了不少纸张和笔墨来打发时间,将纸张摊开,就着淡淡地暖光,触及到纸张上的笔迹又凌乱又难看,再到渐渐的清楚。
由于兽人大陆的文字传承与原主的记忆当中,所以凌婉婉一开始写的时候,着实感觉到指尖都在颤抖,手上的动作跟不上脑海里想的句子,只能强忍着陌生的感觉,将汉字转成兽人大陆的字样,一笔一划,认真的模样,让她感觉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的课堂之中。
不同的是,她认识这些字,只是不会写。
而这一写就写到了第二天天亮。
……
凯西再次到来的时候,是在凌婉婉着笔后的第三天夜里。
木屋的屋门紧闭,有点点微微地光亮透过窗子,凯西在门前停了停,故意哼了几声想要引起注意,却不想半晌无人应声开门。她本就是性格给娇惯了的女子,是以也不等人开门了,干脆伸手直接用力一推。
由于她的动作太过凶猛,而凌婉婉又自顾自沉入在书写的世界当中,随着门被猛地推开带起大风吹入,顿时,桌边的一堆厚厚的纸张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