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感觉什么无所谓了，但听到那个声音的话，卡特斯还是忍不住翻起了那并不存在白眼。

让弗利萨跪在自己面前求饶，嗯，听起来很不错，但是还不指定是谁跪谁呢，至少现在的他跟弗利萨的力量相比，嗯，差距估计比蚂蚁和巨龙还要大。

像是感觉到他的所想一样，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了：“怎么了？害怕了？胆怯了？”

那种调侃的口吻，挪揄的声调，而且那种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是谁的声音，让沸点从来不怎么高的卡特斯不爽起来，要是声音的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将其狠揍一顿。

“当然害怕了，毕竟双方的战斗力之差已经不是大或者小可以来解释的了。而且在心理上我还是非常正常的普通人。”

“呵呵。”那个声音笑了笑：“你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至于你现在为什么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力量，变回那个人的转世！”

嗯？卡特斯浑身一个哆嗦——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

“只要你找到那个给你三颗痣的人，你就能变成………”

“停，打住！给我打住！”卡特斯赶紧大叫了一声，扯开嗓子叫道：“他喵的！这是龙珠，不是那个大话西游，三颗痣，我还齐天大圣咧，等等，孙悟空是猴子，赛亚人也是猴子，马莎克………。”

在自我捧眼和吐槽后，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的他停了下来，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存在似乎一直注视着他，那种莫名温暖的视线让他有一种在亲友面前做出什么丢脸事的羞耻。

沉默了半响，那个声音再次开口了。

“很痛苦吧？对于你来说，杀人并不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情。”

痛苦？肉体还是精神？卡特斯苦笑起来，近乎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并不认为我是什么好人，但是有那二十多年的教育的我也不可能轻易的适应这种杀戮生活。这种矛盾让我非常痛苦。”

没错，严格的来说，真正困扰他的不是弗利萨的压力和力量达到极限的焦躁，而是………他所犯下的罪恶。

尽管比起其他赛亚人，他自认为自己有着比较理智，镇定的人格，但是那种斗争本能却也是深深的渗入他的精神深处。虽然程度不同，但确实存在。

所谓的本能，是无法使用理智从根本上抑制住的，就如同每个人都拥有的食欲，睡眠欲，性欲三大欲望，无论怎样稀薄，他也是存在的。

就像是在原作，虽然悟空因为头部的重创能够控制赛亚人特有的凶暴性，但一旦变成大猩猩就会尽情的释放那股凶性。而变成超级赛亚人后，那种性格也会很大的影响他的人格。

而卡特斯也是这样，在数次战斗中，虽然每次在战后对自己所犯下的杀戮感觉到悔恨，痛苦，但是在同时i，他也感到了某种快感，以及想要更多的战斗和杀戮的疯狂欲望。他不是也不可能成为孙悟空那样即使是坏人也给予他们改过的机会的好人，但是他没想过成为像弗利萨，布欧那样可以为了自己的一时喜乐而杀人的疯人，一面讨厌伤人而另一方面有渴望着杀戮，这个的矛盾，他对自己感到了陌生甚至是恐惧。

“那么，你就抱着那种矛盾继续活下去吧，你扼杀了他人的生命，那是无论任何原因和理由都无法驳斥的绝对罪恶，那些存在已经死去了，但是你还是在这里。”

卡特斯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忘掉或者干脆无视掉？”

“无论你怎么想，那都是你的选择，如果说命运给予了我们唯一的权力，那就是选择的权力”

你是要因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而别开眼睛呢，还是因那种罪恶而无法自拔呢，抑或做出其他的选择，他仿佛这样询问的卡特斯。

慰藉，安慰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尽情的被矛盾所折磨吧，只有跌下，上爬才会具有意义，成长道路的尽头所得到的答案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对每个人来说那都是不同的。

“你……到底是谁？”卡特斯突然感觉到了某种疑问，对方所说的每一句都打中他的内心最深处的矛盾。而且那个声音，语调，口吻都熟悉的难以形容，但是无论怎么思考，记忆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一样模糊不清。

简直像是在享受着卡特斯的焦躁一般，那个声音吟唱着仿佛诗句的言语：“你身上有一个东西，那是对你来说，是密不可分，但是又无法忍耐去接受的东西，那就是我的名字吧。”

自己身上的东西。回想这一直走来的道路，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