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梦,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没想到啊,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如果不是因为我根据逸逸的手表电话找到了定位,你是不是还准备……还准备把我儿子给……你这个女人,你是为了你爸的财产是吗?我就知道你和你妈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妈那是活该,死了一了百了,你在你爸面前装无辜,装的什么都不要,结果还不是拿了他的信用卡?你这个女人真是心机深沉。”华芯越说越起劲,一边叨叨骂着,一边拿出手机就报了警。
崔之梦以前从来不觉得,人心是这样的险恶,虽然她这么多年来,已经体会不到亲情的温暖,可想想韩林逸这么一个10几岁的孩子,哪还能够栽赃陷害?
原来这两母子根本就是无可救药,她一直都没有出声,不管华芯说得多难听都好,她不在乎,反正这人一张嘴都是可以给庄稼施肥的那种,但是她一直都在等着韩林逸出声,说一句,不是她,最后等来了警察,等来了韩树正,却还是没有等来他的一句话。
崔之梦彻底失望,在韩树正一路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之下,所有的人都被带去了警局。
警察认为他们是一家人,他们当然是一家人,户口本上都清清楚楚写着呢,这种情况就类似于家暴了,而且对象还是姐姐虐待弟弟。
加上他们是同父异母,显得更是有作案的动机,崔之梦简直就是百口莫辩。
不过她也懒得和一个不明是非黑白就血口喷人的泼妇争辩什么,就是比较倒霉的是,那条街上,正好没有路边的监控,搞得自己一时好像就是成了一个罪人。
那华芯在警局不断地控诉着崔之梦,而崔之梦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站在华芯身边的韩林逸,她就是想要看看,这么一个孩子,做出这种昧着良心的事来,到底是不是真的会脸不红心不跳。
不过在她看来,韩林逸倒也不是真的若无其事,因为他总是在闪避着自己的眼神。
韩树正一路上问了无数次,崔之梦什么都不肯说,这会儿却是见崔之梦总是用一种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韩林逸,都是自己的孩子,他不能否认的是,对崔之梦有愧疚,可人心总是带着自私的,他自然是更宠一些韩林逸。
“梦梦,你老老实实和爸爸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树正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女儿好好谈一谈,拉着崔之梦稍稍走远了一些,轻声问她。
崔之梦看了一眼韩树正,不但反问:“我多久没有喊过你爸爸了?”
“……梦梦……”
“其实你从刚刚过来开始,就一直都在怀疑我,你认为就是我打的林逸是么?”
“我这不是在让你解释么?”
“爸,我的解释不是用在这样的地方的,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就算您当年那样对不起我妈,我恨你,怨你都好,可您在我心中始终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的确是憎恨华芯,但我得承认,她现在拥有着您的宠爱,我没有办法对她怎么样。至于林逸,爸爸,您是不是认为,我真的从来都不拿他当弟弟一样看?谁让您是我的父亲,他是您的儿子?我就是多管闲事才落到这个下场,可说真的,有时候人就是不清醒,老天爷会想着法子让你清醒,然后告诉你,什么人才是真正相信你的人,什么人,不过就是一张虚伪的面孔。”
………
最后还是协调。
其实华芯也不是笨蛋,她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让韩树正彻底对自己失望,放弃,这样她就觉得自己将来韩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吧?
崔之梦已经不在意是否在警署留什么案底,当然她也知道,韩树正最后还是说通了华芯,并没有将这个她心里很清楚是莫须有的罪名给定下来。
晚上回到公寓,已经是快9点,原来在警局折腾了竟然有3个多小时,崔之梦只觉得疲惫不堪。
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才觉得有多么的寂寞,无助。
哪会不知道韩树正是相信自己的呢?可结果还是会失望的。
果然不能对人抱有什么期望,因为她身边的人,值得让她期望的,早就已经走光了。
妈妈……
她打开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光,眼泪肆无忌惮地落下来,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她一遍遍呢喃着——妈妈……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最后也不知是怎么去的浴室,因为开了一罐啤酒之后,就有第二罐,第三罐……崔之梦知道自己喝多了,有些摇摇晃晃的,在浴缸里躺了也不知是多久,猛然惊醒的时候,只觉得身体被人大力地摁着,有什么熟悉又好似让她很是厌恶的男声,在耳边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梦梦?崔之梦!你醒醒!崔之梦,你醒醒——”
是谁啊?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