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四顾,不知何时竟飘起细碎的雪花来,才想起,原来已经是冬月了。裹裹身上的狐裘,周遭不闻人语声。墨竹的马匹打了个鼾,冒起一阵白气。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们三人两马。
我微微闭了闭眼,让自己心情稍稍平静,才开口问墨竹,道:“你可知道侯府怎么去么?”
墨竹望着远处,微微额了额首,道:“过了前面的太华道,就是甄侯府了。”
我心下很是唏嘘,又有些迷茫,不知道我现在出现在曹植面前,曹植会作何反应,不过说回来,我还是想见见他,想把晚晴托付给他。如今,佟儿有了安身之所,阴姬,不管她是帮我还是在为琉云报仇,不管是何种目的,如今在洛阳宫中,又是以南诏大族阴氏小姐的身份入了宫廷,我便不会再为她担心。只剩晚晴还是孤身一人,虽然曹植如今给不了她荣华富贵,却也算得上是个好的归宿。毕竟,晚晴对曹植的情谊,我心里知道。
我将眉毛轻轻一挑,换个欢愉的声调,“我们快去避避雪吧,看这雪下的到大,怎么说下便下了。”
来到府前,境况竟是难得的萧条,说是侯府,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比一般的人家要大上一些,就连侯府的牌匾,都极是简陋,牌匾两端挑挂着气死风红灯笼,烛光微弱的很。
我浅笑着下马,走到门前叩门。
未几,便听道内里有苍劲的男声响起,“来了来了。谁啊?这下着大雪的天,竟还来府上拜访?”
我低声应道:“是侯爷的故友,才到甄城就逢上雪天了。”
门栓被人拉下的声音干净利落,开门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穿着袍服,头戴束巾,看见我,眼睛瞪得老大,愣在门前没了动作。
我却不认得他。
墨竹走上前来,高声道:“侯爷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那男子一怔,忙惊呼着往前院跑去,“不得了了,侯爷,侯爷不得了了。”
我噗嗤一笑,拉着墨羚彧往院中走去,墨竹接过缰绳,兀自将马匹带往后院。墨羚彧很是纳闷,看着我几次三番想开口发问,却最终都没有问出什么话来。我想,他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发问。
还未到大厅,便和曹植直直打了个照面,他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将眼睛揉了又揉,终是呆在那里,恍若木雕。我就站在雪中,任他隔着雪花打量半晌,起步走过去,拂了拂他脸上的落雪,道:“晚晴可还好么?”
他愣了愣,握住我为他拂雪的手,眼眶湿润,鼻翼轻轻扇动,艰难的开口,道:“好,我让她在侯府住下,没有当下人使唤。”
我点点头,微笑道:“那你呢?你好吗?”
雪忽然下的更大,便是近在咫尺,都让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很快,落雪就堆在他的发上,肩上,连鸦青的眉都被染上雪色。
他避开我的话不答,脸上却布满了欣喜,他说,“你终于,离开那个囚笼了。”
这世上,或许真的就有人,因为最初喜欢你,希望你过得比自己还要好,就心无旁骛不求回报的容你,凭你,让你,帮你。尽管当初因为自私的喜欢,欺负过你,骗过你,无意中还害过你,可到最后,你死去时,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何以处之,知道你又在这世上活蹦乱跳后,欣喜若狂不能自已。这世上,果真有这样的人。
我微微点点头,“这一路上,磕磕绊绊,但是,总算是离开了,还没死。”
寥寥数语,仿佛概括了这半生荒唐。
墨竹不知何时回来的,站在不远处轻咳两声,道:“外面雪这么大,再不进屋我们全都要变成雪人了。”
曹植才讪笑着答话,道:“一时只顾着高兴,倒是忘记了。”又瞥见跟在我身后的墨羚彧,道:“这个孩子是?”
我回头,拉过墨羚彧,笑道:“这是小彧。我们进屋去说吧。”
曹植点头,“走吧,屋中生了火,暖和着呢。”
一行人进屋落座,晚晴也已经被侍婢带了过来,见到我难免又是一阵哭一阵笑,我却已经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场面,心中也就不再那般难受,劝了她一些时候,她才止了哭声,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夫人吃过饭了吗?”
我有心想说说她竟这么后知后觉,话到唇边又咽了下去,只道:“还没。”
晚晴听罢,忙起身,道:“我让丫头们准备饭菜,夫人你……”她瞅了一眼曹植,默默道,“和三公子先聊着。”
我观看晚晴的脸色,有些微红,心下便明白几分,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道:“去吧,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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