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和白胜走进九黎生死场的那一刻,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很快便引起一阵sao动。
“白家小子!快给老子下去干死那个炼气术士!”说话的是个鬓角有几缕白发的老头,老头穿着一身暗红的袍子,吼得唾沫横飞,脖子上青筋乱跳,吼完一口浓痰吐得老远,落在前面一个年轻公子身上,那公子只回头看了一眼,刚要发火,看清老头的样子后脸se苍白,不敢说一句话,悻悻地往旁边躲开,就连他身旁的几个权贵也跟着往旁边移了移。
老头子身旁早就只剩一个青袍的青年。
“白少,奴家的全身家当可都压在你身上了……”老头子身旁一个青年风情万种地左捂着嘴唇,右手还翘着兰花指,望着白胜竟一时间热泪满眶……
白胜一阵恶寒,一边低声催促墨尘他们,一边向生死场旁的甬道大步走去。
“刚才那个人是谁?”墨尘面se古怪地朝白胜笑了笑。
“你问落云吧,那就是他家那个疯老头。”白胜言辞闪烁,目光竟有些畏畏缩缩。
墨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问的不是那位老人家。”
“ma的,那个死阉伶!”白胜狠狠骂了一句,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他跟你关系似乎不一般啊。”墨尘发出桀桀的怪笑,“难道你们两个……嘿嘿……”
“他阿姆的,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贱人!尘哥,你最好别乱说,不然我真的会翻脸!”白胜那表情就像吃了大便一样,恶心干呕,连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墨尘也不好再调侃白胜,走在甬道内,看着内壁上雕刻着jing妙绝伦的壁画不由觉得阵阵心悸。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土造人,水火二神疯狂交战,女娲娘娘炼石补天,后面更有远古大神斩杀各种洪荒凶兽的壁画,那些凶兽狰狞可怖,大神们威武不凡,那森然杀意和血尸成山的画面几乎跃然而出。
“我怎么觉得百里家的老爷子更像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而白傅老爷子才像一位丞相呢?”墨尘不由觉得怪异,白傅看上去温文儒雅,若是脱了那身铠甲,说他是秦国的丞相,墨尘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丝的怀疑。
反而百里渊这位秦国的丞相更像是一个老军痞,那口浓痰当真是吐出了军人风范,可……他居然是丞相,文官之首,他哪儿像文官了?真没看出来。
“谁说不是呢?我家老头子除了在军中,平ri里装得跟个婊子似的,落云家那老头却像个老**,说话比老子还粗鲁,动起手来比谁都狠,我们秦国真是国风别致,连将军和丞相都跟别国的不一样。”
白胜也点头称是,只不过他那句“装得跟婊子似的”让墨尘有些汗颜,他还没听儿子这么形容老子的。
“可能都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吧!”墨尘始终觉得白傅和百里渊这些老头不一般,不然人家怎么说人老成jing呢?
人活到一定的岁数,自然有他的阅历,能位极人臣,更是需要一定的本事。
白傅能一句话坑杀东夷二十万大军,其血腥霸气早就不需要任何语言来诠释,他平时或许文雅得像一位儒士,但墨尘相信,他杀起人来绝对比任何人都狠!
百里渊能成为秦国百臣之首,也绝对不会像外表一样粗鄙不堪,说不定有多少人被他这外表欺骗,死在梦中还不知所以然,否则他也当不了这丞相了。
都不是简单的人啊!墨尘也联想到百里渊身边那个阉伶。
似乎阉伶只服务于帝王,他为什么又会来这里?而且还是和百里渊在一起。
秦王既然把希望寄托在那朵七se续命花上,肯定也会留意他膝下几个儿子的动向。
一国之君,特别是在这种战乱动荡的时期,如果没有一点特别的本事,肯定驾驭不了他手下的一帮臣子的。
“尘哥,等会儿在生死墙上,你只需要写一个尘字便是了。”白胜沉默了许久,说道,“你墨家的身份在这种时刻实在有些敏感,我看那炼气术士应该也不想杀人,如果你打不过他,就由我亲手了结了他!”
“你知道他不想杀人,为什么还要杀他?”墨尘转头看向白胜,眉头微微皱起,“他对百里落云和姬关并没有下杀手!”
“我若出手,那就破了老头子给我的枷锁,剑不沾血誓不回!”白胜脸se冰冷,“他已经伤了我的兄弟,杀了又如何?”
墨尘暗暗叹了口气,他只是把那炼气术士当作磨刀石,却也没动什么杀意,毕竟他们之间无怨无仇,没有必要生死相向,但他却不能强行改变白胜的想法。
秦国人向来崇尚强者,喜好杀戮,白胜有他自己的信念,外人难以体会。
“生死墙是什么?”墨尘对于所谓的生死墙还有些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