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矫跳着脚继续叫:“你还打牙祭,我看你是想被打掉满口牙!你知道那丫头是谁吗?”
巨梅根本不听他废话,已经用梅枝举着无力反抗的白嫩嫩小丫头到了嘴旁,却不料聒噪的程矫下一句竟是:“她是我表哥程知的小师妹、心尖尖!你快放开她,当心你再被程知烧一回!”
巨梅一听到“程知”这个名字,出乎程矫意料之外的勃然大怒,所有梅枝一起疯狂舞动起来,不但主动攻击程矫和赵元坤,还把夏小乔缠得越来越紧。
眼看那小丫头已快被梅枝拧绞成碎片,赵元坤却被梅枝缠住靠近不得,又顾虑树根下的两个拖油瓶,不能放雷火弹从根部火烧梅树,只能用力抛出宝刀直袭巨梅巨口。
可巨梅生有无数梅枝,层层阻拦纠缠之下,宝刀没到巨口面前便已力竭而落,正掉在被绑着的慕元廷和辛一徒身边。
“程知?哈哈哈,今天爷爷就叫你也尝尝这直戳心尖的滋味,哈哈……啊!”
巨梅一边咆哮着一边要把夏小乔绞成碎尸,正得意大笑,四周灵力却忽然间剧烈震荡,齐齐涌向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女孩,接着砰然一声巨响,所有梅枝齐齐碎裂,小女孩如断线的风筝般颓然落下,正落在一个面罩寒霜的英俊修士怀中。
“大师兄……”夏小乔全身剧痛无比,分不清是经脉还是骨肉,只觉无一处不痛,眼前也布满金星,根本看不清人,只恍惚间觉得这怀抱熟悉而温暖,因此喃喃出声。
“是,大师兄来了,别怕,睡吧。”许元卿柔和的声音传入耳畔,夏小乔顿觉心安,眼前金光忽然散去,只余一片漆黑,整个人也瞬时失去了意识。
许元卿看着夏小乔合上眼睛,小脸仍旧紫胀着,颈间还有深凹的勒痕,心中怒意澎湃,右手扶着小师妹手腕给她注入真气灵力疗伤,左手轻抬,一道泛着紫光的灵符自掌心发出,充满气势的直直压向巨梅。
巨梅见到这道灵符,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怒意,只剩树干的躯体疯狂颤抖起来,并在突然之间又生出无数新的纸条,游蛇一般袭向赵元坤和程矫,他们二人看到夏小乔脱困,便各凭本事切断枝条向后退开。
不料巨梅早就另有打算,竟在众人都顾及不到之时,将树根处的慕元廷和辛一徒抓起来挡在面前。
眼看着势携风雷的灵符就要正正打在慕、辛二人身上,赵元坤情急之时,竟分神想到:若是他们二人死于此处,师尊可会怪责我与大师兄?
***
凌迟之痛也不过如此了吧,连呻/吟都不能呻/吟出声,只能全力以赴抵抗,身边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夏小乔费力的呼吸,被*上源源不断的痛折磨着,竟无比渴望能有人给她一个痛快,让她就此死去,无知无觉,再也不用承受这样残酷的折磨。
突然间,一道清凉凑近唇边,被那清凉接触到的地方立刻奇迹般的不痛了,可是那清凉太小,远远不够抚平她全身的疼痛,夏小乔下意识张开嘴,一颗清凉而芬芳的珠子滚入口中,接着消失不见,却似乎化成无数碎片涌入四肢百骸,分别去抚平她不堪承受的痛楚。
接着夏小乔又感觉到右手掌心一热,一道温和的浩然真气缓缓涌入,与那些碎片一起游走于经脉之中,痛楚渐渐消减,等到那真气在她体内运转一个周天后退出时,她已经再感觉不到疼痛,只剩无尽的疲惫,几乎是立刻就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极沉,以致于等她睡醒时,竟觉得四肢酸痛、腰背僵硬,只轻轻动了一下,就不由痛哼了一声。
“你可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夏小乔费力抬头,视野还有点模糊,但赵元坤的轮廓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三师兄……”出口的声音又低又哑,倒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赵元坤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清露,又一手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把杯子送到她嘴边:“先喝一点润润喉咙。”
他语气已是难得的温柔,动作也堪称小心翼翼,但从来没伺候过人的元坤真人,手劲还是有点大,夏小乔只觉得他搀扶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哼哼几声,才喝了那杯清露。
“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刚刚扶过的地方都疼。”夏小乔很诚实的说。
赵元坤:“……不会吧?怎么还疼?应该好了啊?那老梅树精的精魄都给你吃了,怎么还疼?”
“什么精魄?”
“就是要吃你的老梅树精啊!大师兄去了,一看你那惨样,当时大怒,用定身符定住老梅树精就是一通狠揍,还直接把老梅树精的精魄收了,撅了根灭了种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