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莲调开,夏灵便直接把这消息塞到她的袖中。
上面记载的是皇储之争的各项消息,有大有小,有隐有秘。
楚容珍坐在假山之后,把上面的消息全数记在心底后,才缓缓抬眼,“舒儿,火折子带身上吗?”
“嗯,带了,为了随时随地能找到吃的,火折子一直带身上!”
从舒儿那里接过火折子,吹了吹,放在宣纸之下,任宣纸在她手中烧起,直至化为灰烬。
原来如此,她或许有目标的。
皇储之争,她势必要参一脚。
正准备回自己院子的楚容珍突然被一道人影拦下,斐管家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大气不接下气。
“县主……县主……宛侧妃闯出来了……现在正在大吵大闹……”
楚容珍神情一冷:“不是有人看守?宛侧妃怎么跑出来的?”
楚容琳刚传出死因,宛侧妃又跑出来,势必会闹得不可开交。
没事找事,真麻烦!
“这个看守的侍卫们也说不知道,宛侧妃突然像疯了一般冲了出来,侍卫看在她还是王府侧妃,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宛侧妃咬伤侍卫之后就冲到了三小姐的院子,此时正在大吵大闹……”
切,真麻烦!
楚容珍皱眉,在这个时候还给她添乱,不是给暗中凶手机会……么……
不,不对,宛侧妃为什么会突然抓狂?
“走,去看看!”
舒儿扶着楚容珍大步朝着楚容琳的院子而去,斐管家见状,抹了额上汗,大步也跟了上去……
楚容琳的尸体静静摆在院子中,一边的宛侧妃趴在她的身边放声大哭,背影瘦弱,脸色苍白。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失了宠爱,死了儿子,现在唯一的女儿也死了。
这样的打击,哪怕是她也接受不了。
楚容珍走进来的时候,宛侧妃正趴在楚容琳的棺木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差不多都要昏厥过去。
楚容珍靠在门边,静静看着她那悲伤模样,愉悦又冰冷的笑道。
楚容珍,能看到么?看到这样的宛侧妃,开心么?
如果开心了,就不要抱着留恋,好好的走上轮回转世路。
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看着宛侧妃泪如雨下,哭得声嘶力竭,楚容珍也不急,慢慢的欣赏。
就好像欣赏着一场悲情戏,台上人演得卖力,而她看得开心。
宛侧妃哭够了,哭累了,扭头看着身后的楚容珍时,双眼中闪过怨毒。
她不知道该恨谁,女儿死得离奇,儿子死得凄惨,自己被捉奸在床却发生得太过离奇。
楚容珍勾唇,静静看着她,将她的怨毒尽收眼底。
暂时还不行,还要再等一等,等她的能力再强一点的时候,便是宛侧妃扑黄泉之时。
“琳儿说过,你是装瞎?”突然,宛侧妃肿着双眼瞪着她,直接逼问。
楚容珍伸手,舒儿走过来扶着她,缓缓走进了门,走到楚容琳的灵堂前,淡淡道:“母妃也问过我这问题,应该说我的行为举动与一般瞎子不怎么像吧?三妹还一直对我吵闹,说我在装瞎在骗她,也说是我杀了轩弟,您怎么认为?”
“是你杀了轩儿?”宛侧妃不答反问,红肿的双眼好像恶鬼,神情扭曲狠唳。
楚容珍接过舒儿递过来的香,微微弯腰祭拜了一下,才转身,迎着宛侧妃的打量,微微一笑:“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当时与轩弟一起死的还是罗家的两位公子,一对一都没有胜算,更何况一对三?”
宛侧妃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变得冷静,现在在她的心中,所有人都有嫌疑,都有可能杀害她的一双儿女。
这不是意外,是有人在针对她。
先是自己针对楚容琴的时候被反设计,当众被人捉奸在床。后来轩儿就死了,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抓到,而现在,女儿又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到底是谁,究竟是谁在暗中针对她?
宛侧妃双手死死握着,指甲刺入掌心,鲜血一滴滴在地上如红梅盛开。
楚容珍看着地面鲜血,幽幽一笑。
“三妹的死很奇怪,先是姐姐中毒昏迷不醒,现在又是三妹死得不明不白,两天之内就发生这种事情,肯定有人针对楚王府,哎,只是不知道是谁……”
说完,楚容珍就转身离去,宛侧妃闻言,大吼:“站住,你说什么?楚容琴也出事了?”
楚容珍一手扶着房门,淡淡回头,“昨天中午时分,姐姐突然中毒沉睡不醒,宫中太监也无法解毒。而妹妹今日又死得不明不白,说是暴毙吧?姐姐的毒也一样,找不到一点毒性如同睡着一般,却怎么也叫不醒,您说这两件事有没有联系?”
宛侧妃听到楚容珍的话时,突然阴沉下了脸,扭曲低咒:“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宛侧妃又哭又诅咒,楚容珍将她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
“听说轩弟与罗家公子二人在府中小聚的时候,是不小心看到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王府里,这才被那黑衣人发现而引来了杀机,这是言伯候二公子死里逃生亲口所讲述……”
深深看了宛侧妃那似疯似魔的表情,楚容珍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走出大门,冲着暗处的莲打了一个招呼,命令改变,盯着宛侧妃。
说不定从宛侧妃身上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斐管家跟在她的身后,低头神情恭敬。
昨天晚上开始,王妃娘娘说了,现在府中让他听从贞宁县主的命令行事。
原本只是一个受人欺辱的瞎子,几个月的时间不到,从卑微庶女到了三品县主,再到现在暂代王府的掌家权……
几个月的时间而己,一个卑贱庶女到现在无人敢欺,足可以知道她的手段不凡。
这种人,隐忍这么多年都未发,能忍,能谋。
也是最不能惹的存在。
难怪老王爷会这么看重她,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小丫头的尸体解剖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楚容珍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脚下的桥梁,这里是那个小丫头自尽的地方。
从怀中拿出一叠纸,递了过去,“仵作解剖完毕,所有记录全在上面,这仵作是京兆府的仵作,林大人听到府中出事,特地派他过来检验查明死因……”
楚容珍接过去,细细看了一遍,侧坐在桥梁上,突然笑了。
“被谋杀?呵呵,果然如猜想的那般……”当着斐管家的面,楚容珍直接看了起来,一点也不在乎把这秘密露在斐管家的面前。
“县主,可以吗?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老奴?”斐管家双眼微闪,沉声。
楚容珍美丽的双眸扫了他一眼,“明知我是瞎子却还把这东西递过来,我可不认为你一个在王府服侍一辈子的人会出这种差错。要么是试探,要么是早就知道了我的秘密……”
微微一笑,温柔纯真,指着某个方向笑道:“那里,有暗卫,而且那个暗卫的气息很熟悉,整个王府中有暗卫的只有爷爷院子那里。你能光明正大有暗卫存在肯定是爷爷的许可,又或者,斐管家,你是明面上的暗卫又或许是暗卫的负责人?”
斐管家听着楚容珍的话,摸着胡子不停点头,浅笑。
浑身散发着锐利的气息,苍老岁月是人生的沉淀,越平淡无波,越危险。
“老奴生活在府中这么多年从未有人猜到过老奴的身份,县主的观察力当真惊人,不错,老奴是老王爷的暗卫首领,专门负则王府的安全与暗卫的训练。楚老王爷有令,让老奴全力配合您,一定要查出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楚容珍淡淡勾起一抹冷笑:“爷爷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自己处理?”
以前楚老王爷说过,在他的心中楚容琴一人才是他的孙女,可是这个孙女的地位好像还是不够重。
敏锐感受到了楚容珍的负面情绪,斐管家弯弯腰,叹了一口气:“县主有所不知,不是老王爷不去处理,而是他不能动。楚王府的情势恶劣到了您所不知道的地步。老王爷隐退十多年,为的就是牵制那些时时盯着楚王府的眼睛,现在一动,整个王府就会迎来暴风雨,郡主会中毒,或许就是那些双眼睛的试探之举……”
楚容珍勾着长发圈在食指上把玩,淡淡勾唇:“看来爷爷这般看重我,就是需要一个暗地棋子呀,由他自己来吸引别人的视线,由我带着那秘密暗中转移?”
“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斐管家微微一笑,弯腰,闭嘴不谈这事。
楚容珍看了他一眼,看着手中的验尸报告,道:“仵作说,那丫头肺部未肿,喉间与鼻中未出现淤泥与水草,初步断定不是溺死?”
“是!”
“所以侍卫亲眼看到她跳下这桥自杀根本就是不可能,在落水的时候就己是死亡,那么她当时身边一定有其他人。大白天的情况下没有被侍卫发现还能伪装出死人自杀的假象,那人的能力当真是高……”
楚容珍一手扶在桥梁,向下探头看了看,突然笑出了声。
“斐管家,去查侍卫中有谁得了风寒,那人就是杀了小丫头的凶手!”
斐管微愣,有些不解。
楚容珍突然一个翻身,一手吊在桥梁,低头看着桥下环境,伸手摸了桥底的青苔,再翻身回到了桥上。
“可否请您解惑?”
看着楚容珍重新回到桥上,斐管家连忙询问。
“桥下青苔出现痕迹,想让一个死亡的人跳湖自杀,那凶手当时就一定在附近不远处。桥底下便是唯一的藏身之处,拿绳子把小丫头绑在桥边,等人一来的时就立马拉下水中,而凶手本人则是顺着水而下,快速游到另一边换下一身湿衣,假装混入侍卫中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为什么是混在侍卫中?小厮与丫环也有可能……”
楚容珍扫了他一眼,笑着直接打断他的话,“没可能,侍卫发现小丫头跳湖自杀之后就快速跑了过去,按照他们的说法是花了大约三十个呼吸时间才到达这里,而这里四周平地无任何假山树木遮掩视线。到达这里之后,侍卫就把这里包围了起来,不可能会有任何人能够接近。而且当时因为姐姐的中毒大多数的侍女小厮被控制了起来,如果伪装成侍女小厮出现在这附近,你说会如何?”
“原来如此,老奴明白了。凶手必定是躲在桥下,可是侍卫来到这里时有四处检查过,还有两个侍卫下水将人捞起尸体,这桥底下势必也会查看一次。天气寒冷,短时间泡在水里感染上风寒倒有可能,那个凶手为了逃脱势必要游比较远,泡在水里的时间也会长一些,感染上风寒的可能性更大。所以除了那两个下水的侍卫之外,如果还有人感染了风寒,那么那人就很可能是凶手了!”
楚容珍笑着点头。
斐管家震惊的看着她,仅仅这么一点破绽就可以想到这一点,细微的观察力,静心大胆的猜测,果真不容小觑。
斐管家冲着楚容珍弯腰行礼之后,大步离去。
楚容珍淡淡笑着,舒儿扶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着,舒儿偏着头,疑惑又不解。
“小姐,你真怀疑侍卫中有凶手?那个凶手会不会就是让郡主中毒的人?”
“这个不好说,可以确定杀死小丫头的人就藏身在侍卫中,这种天气泡在这冰水中,不感冒才怪。”
“也是,如果感冒了想咳的时候怎么也隐瞒不住,只是不知道是谁?”
“这就要慢慢等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身后暗处,水柳端着水盆咬着唇站在原地,满脸震惊。
得了风寒的侍卫?
脑中快带闪过在药房看到了一道身影,一把甩下手中水盆,大步跑了过去……
不会错,那个人就是凶手!
大力的推开门,药房中正独自配药的人影顿时一滞,扭头看着她,笑道:“水柳姑娘怎么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拿了?”
水柳怨恨的盯着眼前的男子,怒吼:“是你杀了那个下毒的丫头,是你指使那个丫头给小姐下毒的是不是?是你杀人灭口的是不是?”
男子神情一凝,双眼闪过杀意,表面却是淡淡笑道:“水柳姑娘说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哼,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得了风寒对不对?你现在配的药就是治风寒的药,我认识。县主说了,得了风寒的侍卫就是杀人凶手,除了你没有别人……”
“水柳姑娘何必火气那么大,你看都没有看我的药,为何说是风寒的药?我最近有些头痛,这些药不过是治疗头疼的药而己,不信你可以过来看看?”
男子的态度很温和,没有因为水柳的指责而恼怒。
水柳也疑惑看着他,她是不是怀疑错了?
半信半疑的走到男子的身边,低头看着上面他所配好的药材,里面有几样是去寒的药材,但多半她不认识。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或许是她多想了。
疑惑的掩下眸,水柳不语。
“看,我的药材不是治疗咳嗽的药吧?”男子笑着看着水柳,水柳不答,只是转身走到一边,拿起一边的医书一页页翻了起来。
男子喉间滚动,袖中双手紧握,看着水柳的背影,眼带杀意。
喉间的不舒适感,最终忍也忍不下,一声轻咳立马引起了水柳的注意,扭头正准备怒斥,后背心间一痛,脸上表情定格。
男子一剑刺向她的心脏,大力拔出,冷酷一笑看着水柳扶着药柜滑下去的身体,冷哼:“好奇杀死猫,水柳,记住了,下辈子不要再这么愚蠢!”
水柳瞪大眼,无力的滑下身体,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一定要告诉王妃,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凶手……
男子冷酷的甩甩长剑上的鲜血,扭头,将桌子上的药材细细包好,没有发现后面的水柳挣扎起身,扶着药柜站起来,手中拿着药用剪刀,发出一阵阵轻响。
包扎好药材的男子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水柳的时候拿起长剑再次刺了过去,一剑剑砍在她的身上,直到水柳气息全无。
生气的停下剑,确定水柳气息全无时,才松了一口气,抬头……
“该死的,杀死你真是便宜你了……”突然,男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瞬间狂怒起来,恨恨盯着水柳好久,恨恨在她心口再刺了一剑,简单清除自己的痕迹之后便转身离去。
在男子离去不久之后,药房的管理药师回来,看到房中一片血迹,水柳那瞪大眼倒在药柜面前的时候,吓得惊声尖叫。
下午时分,楚容珍本想休息一会,被斐管家再次吵醒。
斐管家急冲冲的跑了楚容珍的院子,看着午睡刚醒的楚容珍,连忙道:“县主,不好了,水柳刚刚被杀了!”
楚容珍的睡意全无,从软榻上弹了起来,“怎么回事?”
“不清楚,刚刚有人发现水柳倒在药房中,全身是伤,被人杀死了。”
楚容珍直接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父王呢,母妃呢,他们知道这事吗?”
“王爷一大早就出门了,因为王妃一直陪着郡主谁也不让见,王爷心中生气就一大早出门了……”
府中发生了这种事情,楚王爷却还外出寻花问柳,楚王妃对他完全无感也不是没可能,这种夫君也真是悲哀。
楚王妃把自己关在房中一心一意研究着解药,主次她分得极清,一切以救楚容琴的命为优先。
把府中事情扔给了楚容珍,不再见任何人。
哪怕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些事情,她都从未理过外面半分。
楚容珍来到水柳死亡的地方,看着满地狼藉,到处都是刀伤剑痕,血迹四溅,猛的一看还真有几分恐怖。
水柳背靠在药柜,身中数刀死不瞑目,她背后的药柜上了是大大小小凌乱的剑迹,带着血迹,完全无法想象水柳与凶手到底有什么仇恨,在她死后还给她补上这么多刀。
蹲在水柳的身边,楚容珍伸手查看着她身上的伤口与伤痕,粗浅查看一遍之后才拿着手帕缓缓起身,“斐管家,那个藏身在侍卫中的凶手找到了吗?”
“刚刚才派人去查,没有发现第三个得风寒之人。”
“所有人都查过了?”
斐管家抬眼,再弯腰:“不,还有几人因为现在正在府中执行任务,还没来得及检查!”
“执行任务的有多少人?”
“一支小队,十五人左右!”
“……”
两人一问一答,楚容珍看着水柳,抿唇。
环视四周,认真检查着四周的每个角落,楚容珍闭眼睛,利作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在脑中形成画面一一演算。
这是她的能力,是她前世因祸得福的能力。
双眼看不见,只能利用想象在脑中形成画面,就与原主一样,双眼看不见,只能脑中想象,留给她的记忆全是以她为潜意识的画面。
双眼接收到的消息全数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模疑出来,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在闭眼休息。
斐管家指挥着人包围了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去,在事情没有查明之时,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没有人打扰,楚容珍独自一人静静坐在椅子上,身边血液四溅,满地狼藉,仿佛她是稳坐血海的王者。
“你看着这药柜都快一个时辰了,有什么好看的?”舒儿站在她的身后,终于忍不住抱怨出声。
一直坐不得不动,完全静止的模样,不累么?
楚容珍脑中大致筛选过信息之后,对于眼前的药柜与水柳的死活产生了怀疑,是她筛选出来的最大的疑点。
疑点一,凶手为什么要杀水柳?
疑点二,为什么水柳背后的药柜上有那么多的伤痕,故意划下那么痕迹,是想掩盖什么?又或者是想表达什么?
疑点三,致命伤是从背后穿过心脏,可是水柳的死状是背后药柜而死,胸前大大小小的剑伤,是二次杀害吗?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三个疑点,有一种预感,解开这三个疑点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份是谁。
坐在这里想也只是想象,楚容珍站起身来,走到水柳的身边,一步步比划,一次次思考……
“舒儿,假设你是凶手,我背对着你……”
舒儿拿着一支笔当剑,轻点在她背后,楚容珍一手捂胸,身体微软,双手撑着药柜,缓缓滑下身体……
对,面对着药柜死去才是正常,为什么水柳要会转身?
楚容珍疑惑转身,背靠在药柜上,看着舒儿的,神情不解。
舒儿见状,转身把笔放回了原地,楚容珍却双眼一亮,对准舒儿的后背就是一掌。
感受到背后杀气,舒儿迅速回头,下意识提拳,对准袭来的楚容珍就打了过去。
看过是她的时候,舒儿才快速收回了拳……
楚容珍却突然笑了,看着舒儿的动作,自言自语:“当时水柳没有死,而是扶着药柜起来,看到凶手背对着她的时候就下意识冲过去……那么手中会有武器……武器……”
楚容珍低头,在水柳附近寻找着或以当做武器的东西,最后把目光锁定水柳身边不远处的一把药材剪刀,伸手找了出来。
细细端详着,愉悦一笑,一个疑点看来解开了。
水柳是第二次被杀害,因为反击的时候,手中的剪刀应该是她倒下去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剪刀的距离不会这么远,水柳身受重伤应该不会移动太远,那么剪刀就在她的身边。
楚容珍从各个角度试着水柳会拿起剪刀的可能性,一手扶着药柜,慢慢拿起剪刀……
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水柳当时没死的话为什么不假装死亡等人走了去求救?或者留下谁是凶手的记号也行……
记号?
楚容珍蹲在地上,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她身后的药柜上,“舒儿,把水柳的尸体移开一点!”
对,水柳没死的话,不可能不会留下记事情。
每个小药屉上一一检查,一圈下来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除了伤痕之外再无别的痕迹存在。
一步一步后退,看着药柜上百个小药屈,皱眉。
这有些麻烦啊,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号。
“这些药材有什么奇怪的?对了,小姐,趁机把药材带走吧,这样就省下一大笔钱下来,到时可以多养我两年也没有任何问题,真想不明白这些药材,贵死人,偏偏还那么多人要吃!”
舒儿拉着一个标着人参的抽屉,扭头对着楚容珍提议,脸上带着贼贼的笑容。
小姐老是抱怨为了养她,为了买药材,银子每天如流水。
这下不是挺好?
反正出了事情,少点药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真聪明。
舒儿喜滋滋的不等楚容珍同意,拉开标着人参二字的抽屉,看着里面的东西一愣,直接拿了出来。
“逗我?这玩意是人参?这药房的药师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就算我不懂药也知道这根本不是人参……”
舒儿举着手中的药材,满脸嫌弃。
“切,肯定是药师把好东西拿去卖了,塞了这些玩意在里面,来迟一步!”
楚容珍看着舒儿手中的药材,顿时眯起了眼,好像想到了什么,随手拉开身边一个标着赤豆的小抽屉……
看着里面的树叶状药材,楚容珍神情一震,幽幽笑出了声。
“呵呵呵呵……我知道了……”
这时,斐管家也走了进来,看着依旧没有离去的楚容珍微微行礼:“县主,有老奴可以帮忙的吗?”
“来得正好,你应该认识药材吧?”
“大部分认识!”
“这些抽屈里的药材与上方的备注不一样,应该是被人为的错开了,一一辩认放回原位!”
斐管家点头,随手抽出几个小抽屉,看着里面的药材,抬头找到正确的位置替换了过去……
楚容珍找来一叠纸,放在舒儿的手中:“斐管家与我替换正确的就在抽屉中夹上一张纸片。”
“好,我明白了!”舒儿接过一叠纸,看着斐管家替换出来的抽屉,认真的抽也纸片放在抽屉口。
楚容珍见状,也飞快的进行替换,舒儿来回不停行动着,眼疾手快,做事毫不含糊。
一柱香的时间,所有被错位的抽屉完全归位……
楚容珍与斐管家对视一眼,飞快的抽出被所屉夹着的白纸,这些纸片比较大张,不拿掉有些碍事,本来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标记。
漫天纸片飞舞,药柜上被掩藏的真相呈现在三人的面前。
楚容珍慢慢缓下,蹲到水柳跪下的高度,一个一个抽届打开,看着其中一个抽届侧面歪歪曲曲利器留下的痕迹,似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慢慢笑了……
依稀可辩,一个‘安‘字。
安姓,斐管家看到上面的字时,高声唤道:“来人!”
一个侍卫跑了进来,对着斐管家弯腰:“斐管家有事?”
“查风寒的侍卫中,可有查到安戏的身上?”
“并未,安队长就是那支未检查的小队的队长……”
“带兵,拿下安戏,死活不论!”斐管家高吼,脸色十分严肃,那侍卫见状,明白事情大条,立马行了礼。
“是!”
大步跑到门外,挥手,招来一队侍卫,就朝着外面跑去。
“安戏?安队长?那是谁?”楚容珍有些疑惑,她还在想这安姓的人到底是谁。
“王府中侍卫叫什么老奴记得清清楚楚,姓安的只有一人,就是安戏。在一个多月前他还是府中侍卫队长,当时发生了宛侧妃那种事情,他因强闯王妃院子以及放进了贼子等罪被撤离了队长一职,现在是一队十五人小队的小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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