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下,辉煌的海上落日伴随着无穷尽似的火烧云,赤火一般,海天相接处像是燃烧的烟火,也宛如一幅浓厚的油画,一笔一划之间都是饱和了的颜料,缓缓凝固的厚重感中还掺杂着画笔中未洗尽的颜色。
黑发的东方青年坐在礁石上,赤|裸着身体,身体柔软的白色随着火色的云添了一分暖意。
他紧抿着唇,琥珀色的眼眸中忧郁而迷茫,就像是这幅画里的主人公,一眼便想知晓他眼中的故事。
裴言就是这种油画式的美貌青年,如今难得有点忧郁。
毕竟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挑衅男性尊严的问题都会有点忧郁的。
如果再加上边上有人嘲笑整整几个小时,尤其这个人还是你的……企图压倒的对象的时候,很难不受到巨大的心理创伤。
“宝贝儿你真是……”亚瑟憋着笑,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个优雅不失态的神情,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太可爱了。”
“……够了。”裴言合着腿,把小裴合到看不见的地步,连赤|裸身体的羞耻感也顾不上了,毕竟已经羞恼到他看见小裴就觉得生气。
哎……小裴这个没出息的。
裴言忧郁地看着海面上缓缓飞过的海鸟群,想单独一个人静静都不行,因为亚瑟无时无刻不再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心情大好的诗人亚瑟之魂又开始觉醒了。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亚瑟看了一眼海面上的落日,搂过裴言的肩膀,“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一点都不想理他。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裴言表示也不是不能忍耐。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亚瑟眯着眼,“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宝贝儿我忍不住了……”
最过分的念着念着又开始……这样非常过分的笑。
裴言觉得自己不能好了。
“……够了,”裴言脸都有些气红了,恼羞成怒道,“你再这么笑我就操|你了。”
“哦好啊,你来啊宝贝,千万不要又被吓软了呢。”
白金色的发丝随着海风吹到了他的身后,染上了夕阳的颜色,俊美白皙如同石膏像精心雕刻的男人嘴角含着一抹笑意,坚实的肌肉在落日的光彩下更像是摸了一层蜜。
这样完美的男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非常欠操的样子。
真的好气啊,连微笑都保持不起来了。
“艾洛斯……我们不可以……”
“不,尼雅,我真是太想你了……”
裴言耳朵动了动,听到礁石群后面似乎有人的声音。
他看向亚瑟,亚瑟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停止了他非常过分和挑衅的笑容,挑了挑眉听着远处的声音。
礁石的附近有一座高大而辉煌的城堡,有一定的年岁了,裴言还是人鱼形态的时候观察过,人鱼形态的视力非常出彩,可以看到有不少卫兵在最外边的围墙外轮流守候着,神情态度都非常严谨。
但是这里离那座城堡还是有些距离,偷偷摸摸来这里的人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什么的。
比如偷情,这是裴言想到的第一个的念头。
衣服有着落了,这是裴言的第二个念头,裴言对于这个世界还是很感兴趣的,无关阳光,还有……冰日之前的世界,他并没有感受过,连书籍上的记载也不多。
正如裴言想的那样,这是一个非常常见的偷□□件,虽然大部分的贵妇人和绅士偷情的时候都会去主人家的卧室或者客厅之类的,可是在这样荒芜的礁石群后面……也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也不是不能理解,比较……刺激。
因为裴言他们靠在外面的海,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裴言刚想爬过去看看,眼睛就被亚瑟蒙住了。
“哦宝贝儿,这些不太适合你看。”
“……谢谢,”裴言拉下了亚瑟挡住他目光的手掌,“我已经满十八岁了,而且你前几个小时做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虚伪。”
亚瑟失笑,大概也觉得这句话有趣,摸着和裴言拉下他手的手掌,亲吻了他的手心。
裴言很快就看到了两具身体滚在了礁石上,嗯……真是出乎意料的胆大,在这种地方,虽然两个人也有些小心翼翼地努力不把衣服弄得太皱,女人华贵的裙摆上还是沾上了一些淤泥。
从这边看去,裴言可以看到女人光滑白皙的肩膀。
虽然……自己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自己亲身上和看着别人做的感觉还是不一样,裴言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的味道。
说起来……他还真是对艾妮怎么都硬不起来,以及……以及被亚瑟一撩就硬。
虽然说第一次的时候亚瑟的信息素的原因占比较大,但是越到后来的时候裴言也开始觉得有那么一种慢慢水到渠成了的感觉。
甚至于今天……如果不是那条蓝鳞种的打断,裴言是真的有了想要主动的念头。
难道……裴言面色有点古怪,难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比较有……那个倾向?
可是没道理啊,比如劳伦……他就从来不会对劳伦有任何兴趣,比如……比如还有很多,连他的律师达罗先生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是裴言没有任何别的想法。